“專程來拿你歸案之人!”
諸葛稷話音剛落,錚一聲長劍已出鞘,寒光熠熠,直架在紀景脖子上。
紀景瞳孔微縮,此時反倒冷靜下來,目光掃過劍身“百里”的銘刻,定格在諸葛稷臉上。
“這劍確實是朱家家傳之物沒錯,但你……不是朱家之人……朱吉是嗎?呵呵,還真會起名字。原來,你就是睿王密定的監(jiān)察御史,諸葛稷!”
“你居然能猜到是我,不過我想知道的你已然招了,私販兵甲,勾結(jié)倭寇,殘害士族,制造爭端,景世子在江東真可謂只手遮天?。≡趺礃?,跟我走一趟吧!”
紀景一聲冷笑:“諸葛稷,你也就是個八品小官,我爹乃正四品,江東士族大纛!睿王欲安于江東,必籠絡士族人心,睿王都不敢把我怎么樣,你又能奈我何?”
諸葛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:“景世子說得有點道理,不過,又有誰看到監(jiān)察御史諸葛稷了呢?你就不想想,顧平與我照面,為何沒認出我來?就算現(xiàn)在將你一劍殺了,也沒人能查到我的頭上!”
紀景面露驚恐之色,仔細盯著諸葛稷的臉,失聲道:“你這是……易容術?怪不得人說諸葛稷是個少年,如今卻這番老成的模樣!”
“行了,不用鋁恕t僂涎郵奔洌膊換嵊腥死淳饒悖饈悄闋約和詰姆嗇梗怨愿易擼擋歡ㄎ曳75菩模鼓芙閔砩系畝窘飭耍
諸葛稷手上一用力,紀景脖子上立添一道血痕。
紀景本就身體羸弱,面無血色,如今更是面白如紙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從椅子上起身,被諸葛稷押著向門口走去。
“我中的毒乃毒宗掌門所下,無人能解,你就別拿這個來誆我了?!奔o景緩步走在諸葛稷前,低聲苦笑道。
“這就奇了怪了,如果說是陰陽家的人下毒脅迫你做這些事情,我怎么覺得你現(xiàn)在卻是樂在其中,自甘墮落?”
“你懂什么!”紀景譏諷道,在諸葛稷的示意下打開房門。
門外仍是方才那兩名披甲護衛(wèi),見紀景被挾持走出,大驚,尚未及作出反應,百里劍寒芒一閃,一句呼喊噎在喉頭,兩人眨眼便斷了氣。
紀景一聲冷哼:“諸葛公子原來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,如今看來,我們都小瞧你了!”
“心狠手辣,也得看對什么人。殺一人救百人這種事,我諸葛稷十分樂于去做!”
諸葛稷手上猛一用力,紀景一個趔趄,邁過兩名守衛(wèi)的尸體,繼續(xù)向窄小的樓梯走去。
諸葛稷瞥了一眼尸體身上的重甲,忽而道:“我倒還忘了問了,鏡湖山莊不敢鑄造甲胄,景世子看來不止一條獲得兵甲的渠道。”
紀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:“我勸你不要再問。你捉了我已然立了大功,所樹之敵也只我紀家,你若再查,只怕你主子都不會饒你!”
諸葛稷心中一震,本來也有些猜測,但紀景所倒是從側(cè)面證實了此事。
南方冶鐵官營無非梅塘、野塘兩地,梅塘專為揚州軍打造兵甲,野塘則為宮廷日用和皇族鑄造鐵器,似這般精良的甲胄,怕真的出自于梅塘。
梅塘現(xiàn)任南冶令,姓的可是王!
所以王導執(zhí)意平鏡湖山莊,居然還有這么一層目的?
“可以,我不問,但那些倭人所在之處,景世子應當說了吧!”
“此事……我實不知。你應當知道,陰陽家的星主擁有自主行動的權(quán)限,倭人中也是有人懂得漢話的。從鏡湖山莊取兵器之事,若不是那仡樓芳不相信他們,我又何必去做個中間人?!?
諸葛稷押著紀景已快走到樓梯的下端,不遠處便是二層的暗門。
“說來也有趣,景世子整日與仡樓芳的妹妹待在一起,如今仡樓芳被陰陽家所殺,這個仇,就這么咽下了?”
紀景干笑一聲:“此事,你大可以當面問問仡樓春?!?
正說著,兩人已走出暗門,步入一池瀲滟的小屋內(n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