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?!鼻嘀裼行┚趩实?fù)u搖頭:“太近了怕被發(fā)現(xiàn),太遠(yuǎn)了聽不見他說什么,這可如何是好?!?
“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……”墨寧寬慰道:“原來入宗師后竟還會有這方面能力的提升,若不是青小娘子,早就跟丟他好幾回了?!?
“但是還是沒有小玉和溪君的下落!”青竹有些焦躁:“難道真的只能去問毒宗嗎!”
“別急,咱們再跟一會,回頭我問問墨家的人,看看今天有沒什么發(fā)現(xiàn)?!?
“嗯!”
黑夜籠罩大地,卻因滿地白雪顯得沒那么暗沉,也或者是數(shù)萬將士燃起的火把,映紅夜空。
王粹駐馬立于河岸邊,瞥了眼身后靜默列陣的萬余兵士,目光放遠(yuǎn),軍陣之后一片火光沖天處,工程兵正在快速新建要塞。
天空中又開始飄起鵝毛般地飛雪,王粹略略皺眉。
若氣溫再降,且不說筑要塞速度變慢,河面冰層加厚,這道天險(xiǎn)就不再是天險(xiǎn),石勒的軍隊(duì)可以輕易渡河而擊,
現(xiàn)在唯一能賭的,便是在石勒大軍到來之前,身后的臨時城塞可以建成。
居高臨下,以長弓遠(yuǎn)距離攻擊冰面上半渡的匈奴悍騎,據(jù)險(xiǎn)而守,尚有一絲勝算。
否則若待石勒兵臨鄴城下,猶如困獸之斗,必然敗亡。
“石勒到哪了?”王粹沉聲問道。
“回太守,半個時辰前游梟探知石勒軍隊(duì)據(jù)此地二十里,行進(jìn)緩慢?!鄙磉呉幻l(wèi)兵回道。
“尚好,天佑我等,傳令下去,速速加快筑城!”
“是!”
衛(wèi)兵快步跑開,穿過整肅的軍陣向后方狂奔。
一陣寒風(fēng)吹來,旌旗招展,王粹遠(yuǎn)眺對岸,仔細(xì)盤算著阻敵之法,目光落處,面上卻微微一驚。
一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正在寒風(fēng)中向此地走來,衣帶紛飛,手中似拄一只長竿,眼見已下了河道,踏上冰面。
什么人,會在此時向著官軍行進(jìn)?
王粹心中有一絲不祥的感覺。
“騎將!”
“在!”
“留意下河面上那個人,攔住他,別讓他靠近,不管他要做什么,將其轟走,否則直接殺了?!?
“是!”
一小隊(duì)輕騎急掠而去,很快便逼近來人。
王粹清楚地看見那人停了腳步,十名騎兵一字排開,迎面向其逼去。
本以為那人會驚慌退避,然而卻如生根一般立于河心動也不動。
“莫非嚇傻了?!蓖醮庑闹邪迪搿?
然而幾乎看不清任何動作,只見一道冷光如月牙般閃了一下,十名騎兵竟連哼都沒哼一聲,連人帶馬變?yōu)閮啥?,尸塊登時散開,在冰面上亂七八糟地滑行翻滾。
王粹以及許多岸上的兵士皆看見這一幕,一時間驚到所有人都失了話語,直到第一聲驚呼起,全軍喊聲震天。
“敵襲??!”
“天啊??!”
“你看清了嗎?!”
“什么東西!!”
河心的黑影繼續(xù)前行,漠然地走過一地尸塊與鮮血,在眾目睽睽之下幾乎要過了河,已行至一里開外。
“弓手!射他!射他??!”王粹驚慌吼叫道。
嗖嗖聲劃破夜空,這一輪齊射,數(shù)千箭矢直向那身影飛去。
但并沒有眾人盼望的射成刺猬之模樣。
來人揮動手中長竿,只聽得一連串啪啪聲,半空中,箭矢紛紛被擊落而下。
“備戰(zhàn)!備戰(zhàn)!”王粹只覺整個人如掉入冰窖一般,聲嘶力竭地吼叫著。
然而陣腳已動,有人心虛后退,一發(fā)動全身,萬余人登時亂成一團(tuán),任憑王粹如何呼喊,完全不起作用。
飛雪之中,王粹親見來人手中一柄長劍,身形似突然融入夜色,百步之外便如疾風(fēng)一般沖殺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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