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蘇小薔心中,鮮明的涌現(xiàn)出憤恨。
她實在是想不明白,白冰冰怎么能會這么壞。
這個女人對于陷害自己這件事,不僅沒有一絲絲愧疚,反而是氣勢凜然和理所當然。
仿佛自己,根本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。
想到這,蘇小薔不由得攥緊了拳頭。
而就在這時,顧均也從管道口爬了出來。
顧均聽到他們的對話,甩掉身上的油污,立刻發(fā)出一聲不屑的冷笑,打斷了白冰冰。
“冰冰,你跟一個傻子浪費什么口舌?她一個d級向?qū)?,就算說了我們的事情又怎么樣?誰會信一個傻子的瘋話?”
“更何況她現(xiàn)在就是基地的罪人!大家都傳,一個疏導能力沒有廢物向?qū)?,為了往上爬去勾搭哨兵,結(jié)果把我們基地所有人都差點害死!”
顧均表情越發(fā)陰鷙暴戾。
想到這些天的事情他真是窩火。
不過,事情并非沒有轉(zhuǎn)機,現(xiàn)在他有的是機會,重新找回以前的主導權(quán)。
想到這,顧均高高在上的朝著蘇小薔看去,眼神中充斥著扭曲的戲謔。
“蘇小薔,我知道你無處可去了,不過我是個念舊情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現(xiàn)在立刻給我們跪下磕頭道歉的話,保證以后乖乖聽話,我可以……勉強考慮讓你繼續(xù)留在我身邊?!?
白冰冰立刻詫異地看向顧均,不敢相信他說的話。
他們不是想辦法處理掉蘇小薔嗎?
“顧均,你開什么玩——”
但沒等她說完,顧均猛地拉了她一把,在她耳邊飛快地低語了幾句。
那一刻,白冰冰臉上的詫異,迅速轉(zhuǎn)變?yōu)橐环N同樣惡毒的快意。
她重新看向蘇小薔,眼神變得玩味而殘忍。
“好吧,既然顧隊長都發(fā)話了,那我的確可以考慮一下給你個機會,蘇小薔?!?
“舔吧?!?
說著,白冰冰嬌笑起來,伸出自己穿著精致高跟鞋的腳,用鞋尖點了點地面。
“來,蘇小薔,別說我們不容人,只要你把我鞋上的灰舔干凈,證明你道歉的誠意,以前的事,我們可以一筆勾銷?!?
兩人一唱一和,如同看著一只可以隨意踐踏的螻蟻,趾高氣昂的俯視著蘇小薔。
然而,站在他們面前的蘇小薔,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們。
低氧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,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清亮,清澈的眼眸里,再也不復曾經(jīng)的恐懼和卑微。
在顧均和白冰冰戲謔的目光下,蘇小薔極其認真地翻開筆記本,拿起筆。
她一筆一劃地寫下了一行字,然后用力地將筆記本舉起,幾乎要懟到他們臉上。
那行字寫得清晰無比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我不需要道歉
顧均,應該是你向我道歉,然后我要和你解除專屬向?qū)шP(guān)系
剎那間,時間仿佛像是禁止了一般。
顧均看著蘇小薔筆記本上的字,額頭上青筋暴起。
——這個蘇小薔,居然還主動要自己道歉,還要和自己解除關(guān)系?
反了她了!
“蘇小薔!你真是不知死活,你還敢和我提要求?你不會以為現(xiàn)在會有什么人罩著你吧???”
洶洶怒火在顧均眼中燃燒。
他一把抓住了蘇小薔的筆記本,甩飛了出去。
漫天飛散的白紙中,顧均指著蘇小薔的鼻子,直接破口大罵起來:“蘇小薔,你以為你是誰?你一個連疏導都做不了的d級別向?qū)?,還敢主動和我提解除關(guān)系?”
“我實話告訴你,我早就想和你解除關(guān)系了,路邊拉條狗都比你會疏導,你就是傻子,啞巴!如果不是因為法律規(guī)定不讓解除,你以為我能養(yǎng)你這個撿回來的廢物那么久?!”
蘇小薔攥緊了拳頭,眼睛有點紅。
其實,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。
但她也確實幻想過,顧均真的是自己的親人,她會做好她的專屬向?qū)В腋5纳钤谝黄稹?
因為,顧均那時候總說,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,從小就相依為命。
想到這,蘇小薔抬起手,摸向了自己的腦袋上巨大疤痕。
幾乎要貫穿整個腦袋的疤痕,如同巨大蜈蚣般,蟄伏在蘇小薔的后腦勺。
——兩年前的那個時候,她的腦袋這個疤痕每到晚上,總是好疼,好疼。
顧均告訴她,他們兩人是出任務時遭遇怪物,才導致蘇小薔受傷那么嚴重。
他會努力治療蘇小薔的。
但結(jié)果卻是,壓榨她,欺騙她,欺負她。
顧均故意拖延了時間,不給她治療,讓她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不能說話的笨蛋。
蘇小薔望著顧均,仔細瞧著男人的臉。
顧均總是很兇,對她惡聲惡語的,眉毛上還有一道細小的傷疤,沖著自己咆哮的時候,就會高高豎起。
就是這張臉,把她害的好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