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小薔瞪大了眼睛,心中警鈴大作。
冥冥之中,她有種不詳?shù)念A感。
但再看向厲刑劫時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眉宇間滿是陰郁,緊鎖著眉頭,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就好像真的是是因為她的清掃工作能力太差,厲刑劫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所以親自教她。
頓時,蘇小薔的眉頭抽搐了一下。
——她清理污漬的技術,有那么糟糕嗎?
想到向?qū)栃探僖郧埃拇_有點輕度潔癖,比較愛干凈的,蘇小薔心中的尷尬又多了幾分。
于是蘇小薔呆在原地,等著厲刑劫發(fā)話。
厲刑劫也罕見的格外有耐心,不僅告訴她咖啡的污漬如何清理,還告訴清洗劑使用前的步驟。
聽著男人磁性而低沉的聲音,仿佛恍惚一般,蘇小薔看著男人的側(cè)臉,眸光怔神。
——還記得很小的時候,厲刑劫教她怎么洗衣服,就是這樣極為有耐心的教她。
當時陰郁桀驁的少年,對她總是那么溫聲細語。
那雙寬大的手掌,認真清洗蘇小薔衣服上斑斑血跡或臟兮兮的污漬,隨后仿佛逗弄一樣,擠出許多泡沫在空中漂浮。
蘇小薔心里忽然有種酸澀的感覺。
當年,作為哥哥,厲刑劫從來沒有讓她洗過衣服。
即便教過了自己如何清洗,他依舊樂意為她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。
而那天的夏日,泡沫,還有清涼的水,是他們最初逃出總部實驗基地,窩在貧民窟的第一個家,也是最初對于家的回憶。
他們十三個試驗品,第一次洗了衣服,互相打鬧。
那些閃爍著七彩光芒的泡沫,隨風消散,而那樣恬靜的光景,從此再也一去不復返。
“謝謝您,元帥,我以后不會再犯這么低級的錯誤?!?
蘇小薔緩緩說道。
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間,厲刑劫陰郁的目光,終于落在了她胸前那塊工作牌上。
那一刻,男人的眼眸暗流涌動,閃爍了許多幽暗無比的情愫。
“王春花……”
厲刑劫低沉地念出這個名字,似乎在想些什么,聲音不緊不慢。
“你是怎么上來最頂層的?”
“以你的級別,本該不能來這?!?
蘇小薔心頭一緊,心想果然還是懷疑她了!
于是面上卻維持著恭敬,蘇小薔如實回答:“報告總元帥,是、是收到了頂層指派的緊急任務,讓我上來補充咖啡豆和……和處理這里的污漬?!?
“我也是沒工作多久……真的對不起?!?
厲刑劫微微頷首,看不出什么情緒上的變化,他沒有再說話。
而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。
隨即,之前休息區(qū)那個最為明艷的女向?qū)?,端著重新泡好的咖啡,臉上堆著迷人的笑容,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。
但她進來第一眼,人就傻了。
只見蘇小薔蹲著,而厲刑劫則單膝跪地,手里拿著抹布和清潔劑,袖口捋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