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認識你的感覺很不錯,再見?!?
白色襯衫被鮮血染紅的少年,朝著遠處的黑暗走去。
秦不飛
蘇小薔張開了嘴,下意識想要呼喚少年的名字。
但是她的口中,只傳出了嘶啞的赫赫聲。
望著少年徹底消失的背影,蘇小薔攥緊了手指。
她知道秦不飛作為指揮官,得過去繼續(xù)對付白諭去了。
可那個白諭那么恐怖,基地又快沒了氧氣,所以......他們確實可能都會是最后一次見面。
重新看著掌心那枚泛著幽藍微光的針劑,又看向懷中呼吸灼燙、意識已然模糊的季臨風。
蘇小薔小心翼翼的拉過了季臨風的手掌。
理智告訴她,秦不飛給的任何東西都值得懷疑。
但她,已經沒有了選擇。
顫抖著,蘇小薔拔掉針劑的保護帽,露出細小的針尖。
她從未做過這種事,只能憑著針劑上面的說明書,找準季臨風頸側血管靜脈最明顯的位置,咬著牙,將針頭緩緩推了進去。
冰藍色的液體一點點注入滾燙的軀體。
幾乎是立竿見影地,季臨風周身那狂暴得幾乎要撕裂空間的精神力波動,像是被一股極寒之力強行壓制,驟然減弱了許多。
可他的臉上依舊寫滿了痛苦,體溫依舊高得嚇人,似乎陷入了一種深度的、被強制鎮(zhèn)靜的狀態(tài)。
望著懷中的季臨風,沉重地喘息著,蘇小薔心里痛的厲害。
她拉起了男人夸大的手掌,輕輕用面頰蹭了蹭,像是尋求同類溫暖的小獸一般。
我會保護你的,季臨風。
蘇小薔深呼吸,重新站起了身子,想要帶走季臨風。
她清楚,此時此刻到處搖搖欲墜的基地二層,絕對不能多待,更何況季臨風作為全基地敵人,以虛弱狀態(tài)被別人發(fā)現了,絕對不會有好下場!
但是蘇小薔嘗試著拖拽季臨風的手臂,用盡全身力氣,也無法將他挪動分毫,頓時,她的臉色變得慘白。
季臨風是那么高大,即便是蟄伏,遒勁的身軀依舊像是山巒一般。
而她那么瘦弱,根本移不動一個這么高大的男人。
必須找到工具!
于是蘇小薔環(huán)顧四周,想要尋找到合適的工具。
但這片區(qū)域因為之前的戰(zhàn)斗和爆炸早已一片狼藉,哪里有什么能用的東西。
蘇小薔不敢耽擱,最后看了一眼暫時平穩(wěn)的季臨風,咬咬牙,轉身朝著記憶中生活區(qū)的方向快步跑去。
她必須去生活區(qū)找,只喲那里的醫(yī)療站才有移動的救護床板!
通道內煙塵彌漫,光線昏暗,氧氣也越來越稀薄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和焦糊的味道,讓她頭暈目眩。
憑借記憶在如同迷宮般的廢墟中穿行,蘇小薔此刻心急如焚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——快一點,再快一點!
然而,就在她即將接近一個通往生活區(qū)主干道的岔口時,一陣壓抑的、帶著恐懼和怨毒的竊竊私語聲,從前方的陰影里傳了出來。
“媽的.......到底怎么回事......路全堵死了!”
“都怪那個該死的蘇小薔!要不是她引來一堆破事,我們那可能變成這樣???”
蘇小薔的腳步猛地頓住,心臟幾乎跳出胸腔。
這個聲音......是顧均和他的巡邏隊員!還有白冰冰!
她下意識地想后退躲藏,但已經晚了。
陰影晃動,幾道手電光柱胡亂掃過,瞬間就捕捉到了她孤身一人的身影。
“誰在那里?!”顧均警惕的厲喝聲響起。
光線聚焦,照亮了蘇小薔蒼白失措的臉。
一瞬間,死寂降臨。
顧均臉上的驚恐,在看清是蘇小薔的剎那,瞬間扭曲成了純粹的、毫不掩飾的憎恨與狂喜!
“蘇、小、薔!”
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個名字,眼中爆發(fā)出駭人的光芒。
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闖進來!你那個姘頭呢??。磕莻€不可一世的裁決之鐮呢?還有那個焦炭萬一,他們怎么沒像條狗一樣護著你了?!”
白冰冰也從顧均身后探出頭,她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但確認此時此刻的蘇小薔,只有一個人,頓時臉上露出狂喜般的戲謔:“喲,這不是我們的掃把星嗎?怎么,被男人玩完扔下了?我就知道......你遲早落到我們手里。”
蘇小薔馬上后退,想要逃跑。
但顧均猛地一揮手,他身后的幾名隊員立刻分散開來,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。
“抓住她!”顧均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而扭曲的笑容,“要不是這個賤人,我們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!反正現在基地也完了,氧氣也要沒了,在死之前……老子也要先弄死你這個禍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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