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街的包間窗戶半開著,正是飯點,小吃街上的各種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。
這附近沒什么像樣的餐廳,老許就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店。
店里人多上菜有點兒慢,老許進來連坐也沒坐就下樓去,說是要去買小吃過來給兩人嘗嘗。
此刻就只有俞安和鄭啟在包間里,鄭啟拿出一支煙,摸出打火機慢條斯理的點燃。他的視線落在俞安身上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俞安端起茶杯喝著茶,只當沒注意這人在看她。
隔了一會兒,鄭啟將煙灰彈進煙灰缸里,才慢騰騰的開了口,問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那堂妹最近在干什么?”
俞安不知道他怎么會提起俞箏來,不由抬頭看向了他,說道:“不知道?!?
她最近忙,已經有那么久沒和俞箏聯(lián)系了。
鄭啟緩緩的吐了一口煙霧,英俊的臉上沒什么表情,他沒賣關子,淡淡的說:“她最近和徐赟輝在一起了?!?
俞安聽到這話很是吃驚,她將東西給了鄭啟,她原本以為她會和徐赟輝斷掉一切關系的,沒想到她竟又和他糾纏在了一起。
她到底在干什么?俞安的腦子里亂得很,哪里還有胃口再吃東西。她的膽子還真是大得很,在鄭啟這兒吃了虧也不知道長記性。
她既恨鐵不成鋼又拿她沒有半點兒辦法,只能等回去再說。她努力的讓自已平心靜氣,剛才在路上她還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人是什么意思,現(xiàn)在看來,他過來應該就是要同她說這事兒。
她對這事兒完全不知情倒是在鄭啟的預料之中,他抽著煙沒再說什么。
包間誰也沒有再說話,俞安憂心忡忡,老許買了小吃回來才勉強的擠出笑容來。
這一頓飯她味同嚼蠟,稍后的時間都是強打著精神。
如杜明所說,當天晚上一行人便返回,俞安到家已經是深夜了,她沒有再給俞箏打電話,第二天中午估摸著她已經起床這才打了電話過去。
她以挺久沒見為借口,讓俞箏到家里吃飯。她爽快的應了下來,卻說這兩天沒時間,等她忙過這幾天再給她打電話。
“你在忙什么?”俞安忍不住的問道。
俞箏笑了起來,說道:“當然是上班了,我投了簡歷出去,這幾天得面試?!?
俞安想起鄭啟的話來,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什么都沒問,只讓她忙完就給她打電話。
俞安為俞箏操碎了心,這幾天項目上出了點兒問題進展緩慢,一時壓力倍增,回家的時間更晚。
這幾天車子送去保養(yǎng),她上下班都是打車。這天晚上加完班她像往常一樣到公司門口打車,才站了沒多大會兒一輛車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,車窗放下,鄭晏寧探過頭來,笑著問道:“又才剛下班?”
他穿了件襯衫,袖口松松垮垮的挽起,有些皺巴巴的,看起來也是才剛下班。
俞安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小鄭總,鄭晏寧溫和的笑笑,說道:“已經晚了,上車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俞安趕緊的拒絕,說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已打車回去就行?!?
鄭晏寧卻直接下車拉開了車門,笑看著她,說道:“那么客氣干什么?自從到金茂來后,我怎么覺得你對我越來越客氣了?”
他的感覺還真是一點兒也沒錯,俞安當然不能承認,說了句沒有,只得上了他的車。
鄭晏寧很快就發(fā)動了車子,看了俞安一眼,問道:“最近挺累吧?”
俞安擠出了一個笑容來,說了句還好。
鄭晏寧笑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這段時間你們那邊都在加班這叫還好?女孩子么,別太好強了?!?
俞安無話可說,只能保持著微笑。
鄭晏寧看了看時間,很快又問道:“想吃點兒什么,吃了東西再回去吧?!?
俞安趕緊的說不用,說晚餐得晚她還不餓,又說她晚上幾乎都不吃東西的。
這人最近找了她幾次,她知道躲避裝聾作啞不能解決問題,索性暗暗一咬牙問道:“您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鄭晏寧聽到她那么問倒是一愣,他隨即笑了笑,說:“沒有?!庇謫栍岚?,“你看我像是有事嗎?”
他不等俞安說話,半真半假的笑著說道:“就覺得咱們之間比起以前在分公司生疏了許多。想一起吃頓飯都找不出時間?!?
俞安只能陪笑,她還真是不知道兩人以前什么時候熟悉過。
她的心里是有所戒備的,但一直到她住的地兒,鄭晏寧都只說這無關緊要的事兒。送了她到小區(qū)門口便走了。
這人想干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,只能先暫時放到一旁。
過了四五天后俞安終于有了空,俞箏也忙完了給她打電話,但沒到她家里,兩人約了在外邊兒見面。
見面的地兒是俞箏定下的,俞安到時她已經到了,桌上擺著精致的糕點。
俞安坐下后她就給她倒了一杯茶,笑著問道:“姐你最近都才忙什么?”
俞安回了句沒忙什么,看向了她,問道:“你呢?你在干什么,挺久都沒見到你了?!?
“我能干什么,就是玩兒。唔,玩著也挺沒意思的,我打算上班了?!庇峁~回答。
俞安本是不打算馬上問的,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道:“你和徐赟輝還有來往嗎?”
俞箏避而不談,笑笑,說道:“安安姐,我的事情你就擔心了,我自已有分寸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