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里空曠又冷清,鄭啟很快吃了藥,俞安想要離開又覺得不妥,猶豫了一下后問道:“要吃點兒東西嗎?”
她不過是隨口一問,誰知道沙發(fā)上的人就應(yīng)了一句好,讓煮點兒粥就行。
這人竟是空腹喝的酒,俞安匆匆往廚房去煮粥去了。
她這一晚沒有離開,在鄭啟吃過粥后收拾了廚房,猶豫了半響還是留了下來。
這一晚鄭啟那邊沒有任何響動,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起來,沒想到鄭啟竟然比她更早,早早的竟然已經(jīng)在打電話了。
俞安看見他有些吃驚,問道:“怎么起那么早,胃還疼嗎?”
鄭啟的臉色仍舊不太好,說道:“好多了,今兒要去鄰市一趟。”他忽然輕輕的笑了笑,對俞安說道:“過來?!?
俞安抿抿唇?jīng)]有過去,鄭啟剛要又開口時有車子駛進了院子,是老許過來接他了。
兩人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一前一后的往外邊兒走去。
老許已經(jīng)看到了俞安的車,見著她一點兒也不驚訝,像平常一樣笑呵呵的同她打了招呼。
俞安到公司還早,打開電腦工作了一會兒同事們才陸陸續(xù)續(xù)到辦公室。昨兒她走后一群人沒少鬧騰,大清早就沒精打采的,一個勁兒的喝咖啡提神。
杜明的精神倒是挺好,聽說他昨晚最后大殺四方,贏了不少錢。
中午同同事一起吃飯,幾人探討著這次項目完成能拿到多少獎金,又約著休年假一起出去旅游放松放松,詢問俞安要不要一起去。
俞安搖頭,笑著說她暫時沒這打算。她其實是打算休年假帶父母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的,但現(xiàn)在顯然是不能成行了,只能等過段時間再說了。
她有些心不在焉的,剩下的飯也沒胃口再吃了。
下午還沒下班她就接到了老許的電話,他同鄭啟去鄰市已經(jīng)回來,打電話給俞安是想請她下班后去別墅那邊給做點兒吃的。他今兒還一直胃疼,他想讓鐘點工過來他不許,就只能求助俞安了。
他說完后嘆了口氣,說道:“他……今天心情不好,老宅那邊……唉…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?!彼谟岚裁媲皼]那么多避諱,要是同其他人,這話他是萬萬不會說的。
俞安其實是不太想過去的,但聽到他唉聲嘆氣憂心忡忡猶豫了一下還是應(yīng)了下來。
老許頓時放下心來,說待會兒他來公司接她。
俞安趕緊的拒絕了,說她自已過去就行。她下班過去已經(jīng)有那么晚了,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說道:“您能去買點兒菜嗎?冰箱里沒什么菜,我待會兒下班再去買過去就有點兒晚了。”
老許呵呵的笑著,說道:“沒問題,我這就去買。”
俞安下班過去時老許已經(jīng)沒在了,別墅里很安靜,一點兒聲音也沒有。鄭啟不知道是在樓上睡覺還是怎么的,沒見著人。
俞安往廚房里去,打開冰箱里邊兒已塞滿了菜。她看了看后打算往樓上去,想問鄭啟想吃什么。
才剛到外邊兒就見鄭啟從樓上下來,他應(yīng)該是聽到了車子的聲音,見著俞安微微的皺起了眉頭,問道:“你怎么過來了?”
“許師傅讓我過來做飯。”俞安說道。
鄭啟的眉頭皺得更緊,不等他說話,俞安又問道:“冰箱里菜挺多,你想吃什么?”
鄭啟對老許擅自做主似是有些不悅,但也沒說什么,說了句吃什么都行。
俞安點點頭,往廚房里去了。
這人的胃疼,她做的菜都比較清淡,米飯也比平常要軟一些。兩個人的飯菜沒多時就做好,她做飯時鄭啟沒往廚房這邊來,一直在外邊兒抽著煙,直至她擺好飯菜叫他吃飯他才進來。
坐下后俞安往他的面前盛了一碗湯,本是想讓他少抽點兒煙的,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。
兩人默默的吃著晚餐,不知道是沒胃口還是胃疼,鄭啟吃了沒多少便沒再吃了。
俞安不由抬頭看向了他,問道:“不合胃口嗎?”
鄭啟說了句沒有,他沒再繼續(xù)吃,但也沒有離開,在椅子上坐著看著俞安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直到她吃完飯收拾碗筷,他才起身往外邊兒去。
鄭啟出去后就一直在打電話,因為徐家從中作梗,新項目那邊一直進展得不太順,因他將鄭宴寧趕了出去,現(xiàn)在朱虹那邊聯(lián)同了董事會的幾位想用這事兒來做文章。朱虹這兩天都出了門,估計很快就會向他發(fā)難。并且,鄭宴寧最近一直都同徐赟輝走得很近,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。
鄭啟的心情平靜沒有任何波瀾,他們會用這事兒發(fā)難這是他早有預(yù)料的。事實上這些年以來,這對母子明里暗里沒少給他使絆子。
這次竟還和徐赟輝攪合在一起,也算是下了血本了。
鄭啟不將那母子倆放在眼里,但徐赟輝他不得不小心的應(yīng)付。他有消息知道徐家那位風(fēng)頭正盛還會往上邊兒走,這也是他即便已經(jīng)從俞箏那邊拿到徐赟輝的把柄卻仍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。
鄭啟聽著電話那端的人說著那對母子的動態(tài),幾乎沒怎么開口,直到那端的人說完他才說了句知道了。
掛了電話,他叼著煙久久的站著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恍惚,直到聽到俞安的腳步聲他才掐滅了煙頭。
俞安很快走了過來,停在了他的身旁,她遲疑著,嗝了會兒才開口,問道:“你沒事吧?”
鄭啟知道自已的狀態(tài)不太好,說了句沒事,然后挑了挑眉,問道:“老許和你說什么了?”
俞安下意識的否認說沒有,鄭啟也未追問下去,抬頭看起了天空來。
今兒有一輪圓月,高高的掛在空中。清冷的光輝下院子似是裹上一層朦朧的面紗。俞安忙于工作,她已經(jīng)不記得上次看月亮是什么時候了,一時不由的有些恍惚。直至鄭啟叫她她才回過神來。
“在想什么?想得那么入神?!编崋⒌恼Z氣淡淡的。
俞安搖搖頭,說道:“沒想什么,就很久沒看過月亮了?!?
鄭啟沒說話,嗝了會兒才開口問道:“要不要出去兜兜風(fēng)?”他沒有等俞安回答,回身拿了車鑰匙便去開車。
這人心情不好,一路將車開得飛快,過了那么久才慢慢的減了速。他一向很少在別人面前表露出情緒,今兒也一樣,找了個地兒停了車抽了一支煙才重新回到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