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的小區(qū)里冷冷清清的,路燈燈光昏黃,灑照著濕漉漉的地面。這人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,一張陰柔的臉上滿是笑意。
俞安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著這人,見他穿著休閑不知道是來這兒有什么事,客客氣氣的同他打了招呼:“徐總?!?
徐赟輝又笑了笑,看了她身邊的那中介一眼問道:“你在這兒干什么?”
“找房子?!庇岚不亓艘痪浜笳胝覀€借口脫身離開。
但話還沒說出口徐赟輝突然就對他身邊的那幾人說道:“先去外面等我?!?
那幾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,很快便走了。
徐赟輝又看了那中介一眼,說道:“你也去前面等著,我和俞小姐有話要說?!?
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兒,中介心里雖是不忿,但見這人身上氣勢迫人,到底還是隱忍了下來,笑著告訴俞安她就在前面,也走了。
俞安見他支走身邊的人心里不由升起了幾分警惕,面上卻是未顯露出來,仍舊是客客氣氣的樣子,說道:“不知道徐總有什么事?”
徐赟輝輕笑了一聲,說道:“好歹咱們倆也認識那么久了,我就和你說兩句話,你那么一本正經(jīng)的干什么?”他說完不等俞安說話,又問道:“聽說你從金茂辭職了?”
俞安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聽說的,但還是點了點頭,應(yīng)了一句是。
“新工作怎么樣?有沒有什么需要我?guī)兔Φ??”他的語氣越發(fā)溫和。
他這語氣讓俞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她實在不愿意同這人多呆,敷衍著說道:“新工作挺好的,謝謝徐總關(guān)心?!?
她說著看了看時間,正要找借口先走,就聽徐赟輝又說道:“你那新工作應(yīng)該不如在金茂吧?掙那三瓜倆棗也干不了什么。我這邊還缺一助理,不知道俞小姐有沒有興趣?”
他的視線落在俞安的身上,粘膩膩的讓人心生反感。
俞安避開他的視線,強擠出笑容來,說道:“謝謝徐總,不用了。如果徐總沒事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赟輝給打斷,他上前了兩步,笑著說道:“別那么急著拒絕嘛,好好回去考慮考慮。”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,湊得更近了一些,說道:“我這人嘛,比起鄭啟大方多了?!?
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,俞安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臉嘩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。
徐赟輝見她這樣兒哈哈大笑起來,一時心里癢癢的,說道:“好好考慮考慮,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?!彼f著頓了頓,又接著說道:“當然,要有什么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,我很樂意為俞小姐效勞?!?
他一副紳士風度十足的樣兒,卻不知道自已這樣子同披著羊皮的狼沒什么區(qū)別。
俞安一陣反胃,卻也只能同這人周旋。好不容易等這人走了,她哪里還有看房子的心情,但總不能讓中介白跑一趟,還是快步走去和人會合。
中介就在前邊兒等著的,她看出了俞安的臉色不是很好,想起剛才那人頤指氣使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舒服,問道:“姐,那人是誰?他沒為難你吧?”
俞安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,搖搖頭,含糊著說是以前的一客戶。
房子的價格超出她的預(yù)算,又在這兒遇見徐赟輝,她心里膈應(yīng),最后還是沒能定下來。開車回家的路上她的心里亂糟糟,她雖是已經(jīng)婉拒了徐赟輝,但他那樣子,她隱隱的覺得這事情沒完。
她的心里有些不安,卻也只能安慰自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
她在隔天就出了差,一連一個星期都在外地,漸漸的淡忘了這事兒。
年底是最忙的時候,也許是因為最近加班加得太多,也也許是因為入冬后就沒怎么見過太陽,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。
打算買房壓力無疑更大了,她不敢讓自已松懈下來,行程仍舊排得滿滿的。
這天下午,她見客戶回來,邊開著車邊想著合同的事兒,一輛車突然從左邊兒插了進來。她哪里想到那人會插進來,來不及剎車,砰的一聲聲響,兩輛車撞在了一起。俞安的頭重重的撞在前邊兒,一時頭暈眼花。
她還沒緩過來,車窗玻璃就被人拍得啪啪響,外邊兒站了一痩一胖的男女,正對著她破口大罵。隔著車窗玻璃只看到那女人的涂著口紅的嘴張張合合,唾沫濺在車窗玻璃上。
這兩人一看就是難纏的主,俞安并不打算同他們正面交鋒,拿出手機打算先報警。誰知道還沒拿起手機來,那女人竟然就直接拉開了車門。
手直指俞安的額頭,氣勢洶洶盛氣凌人的問道:“我說你怎么開的車?”
俞安厭惡極了這種人,拿起手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,冷冷的說道:“是我怎么開的車還是你們怎么開的車?”
新車才提出來沒多久就被撞,她既心疼又惱火,走到前邊兒去看自已的車,也懶得跟這兩人廢話,說道:“報警吧。”
“報什么警?我們還趕時間,誰有空和你扯?”男人在一旁嚷嚷著說道。
俞安不愿意同這兩人糾纏,拿著手機就打算報警,誰知道她電話還未撥出去,那個女人就一把奪過她的手機,說道:“你干什么?都說了沒時間和你扯。你自已開車不長眼睛,賠錢我們自已去修車。”
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兒,俞安被她給氣笑了起來,她知道和這種人講理是講不清的,伸手就要去拿回自已的手機。
那女人蠻橫不講理,哪里肯給她手機,嚷嚷著讓她先給錢。那男人怕自已老婆吃了虧,上前來狠狠的推了俞她一把。
他人高馬大力氣大,俞安哪里想到他會動手,重重的跌在地上。
頭磕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起來,她想從地上起來一時竟沒能起來。那女人見她倒在地上有些心虛,嘴里卻更加理直氣壯的罵她休想訛他們。
路上有圍觀的人,礙于這對夫妻的蠻橫不講理卻沒有人敢上前來,怕給自已惹上麻煩。
臉上有冰冰涼的液體滑落下來,俞安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已流血了,她一下子慌了起來。
有人在她旁邊蹲了下來,拿了紙巾給她摁住出血的額頭,一邊問她感覺怎么樣一邊讓人將車開過來。
俞安看到血整個腦子都是懵的,待到稍稍清醒了一些才發(fā)現(xiàn)給她摁住頭的竟是鄭啟。他處理事兒比起她利落很多,這會兒已經(jīng)打電話報了警。
那對夫妻見事情鬧成這樣兒竟還想走,他也不去管,見老許將車開過來問俞安能不能走,將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。
俞安就那么昏昏糊糊的上了車,她還惦記著她的車,鄭啟告訴她老許會處理,載著她去了醫(yī)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