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啟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我來時問過了,房間已經(jīng)滿了,得提前預(yù)定?!彼┝艘患谏笠?,靠在沙發(fā)上隨手撿起小圓桌上的雜志翻看著,一點兒也不著急,氣定神閑的模樣。
人自已都不急她還急什么,俞安沒再吭聲兒。
就那么靜默了一會兒后鄭啟見她坐著不動又看了她一眼,問道:“睡不著?”不待俞安說話,他又接著說道:“有什么好別扭的,又不是沒一起睡過?!?
他的語氣是慢條斯理的,俞安的臉卻一下子紅了起來,只當(dāng)沒聽見他的話,聽見外邊兒走廊上有吵吵嚷嚷的聲音,起身去打開門看是不是趙秘書他們回來了。
但卻并不是,是幾個喝醉了的人不知道在爭執(zhí)些什么,她只得將門給關(guān)上。
趙秘書遲遲的沒有回來,她又不能趕這人走,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話,打了電話去酒店前臺,詢問還有沒有房間。
得到的回復(fù)自然是沒有,她只得作罷。
再次回到床上坐下,她看著沙發(fā)上慢悠悠翻看著雜志的人心里生出了些疑惑來,這人大晚上趕來這兒找趙秘書,應(yīng)該是有挺急的事兒,但他現(xiàn)在這樣兒,可一點兒也看不出著急的樣子。
她心不在焉的看著,視線時不時的看向?qū)γ娴泥崋ⅰ?
鄭啟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,突然開了口,問道:“看我干什么?”
俞安別開了視線,說道:“沒有?!彼行┎蛔栽?,又再次的看起了時間來。她時想問這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,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。
鄭啟放下了手中的雜志,看向了她。但兩人卻誰都沒有說話,俞安有那么些的恍惚,直到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,才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。
電話是趙秘書打來的,說她才剛拿到手機,詢問她什么事。
俞安沒有去看鄭啟,只低低的告訴趙秘書說他過來了。趙秘書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,說她馬上回來就掛了電話。
鄭啟沒再在她的房間里呆著,知道趙秘書要回來便到走廊上抽煙等她去了。
俞安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,最終還是等到趙秘書匆匆的回來才關(guān)上門。她之前那會兒挺想睡覺的,現(xiàn)在卻沒了睡意,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。想著這兒沒房間鄭啟待會兒怎么辦,還是他還打算下山。
山里晝夜溫差大,路上指不定會結(jié)冰,大晚上下山是危險的。
她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,又暗罵自已多管閑事,強迫自已什么都不去想,閉上了眼睛。
她深夜才睡著,鄭啟未再過來,趙秘書那邊也未有任何消息,她本是想打電話問問的,最終還是作罷。
第二天早上見到趙秘書,她精神飽滿看起來休息得不錯,但并不見鄭啟的身影。
俞安猶豫了一下,故作隨意的開口問道:“怎么不見鄭總?他昨晚過來是有什么急事嗎?”
趙秘書唔了一聲,說道:“他來這兒見一客戶,已經(jīng)回去了?!彼脑捳f得含含糊糊的,問道:“你想吃什么?”
俞安知道她大概是不方便談這話題,也未再問,說道:“包子和粥就好?!?
明兒就得上班,幾人仍是待到了下午才離開。回去的路上由俞安開車,趙秘書的年假馬上就休完,不知道昨晚鄭啟過來安排了什么新工作,她打開電腦搗鼓著。
回到小區(qū)已將近九點了,兩人各自回家。這星期的工作本就沒做完,俞安洗漱之后開始處理起工作來。打開電腦見有新郵件,是客戶那邊發(fā)來詢問合同問題的。
這事兒郵件里說不清,她見時間還不算晚,于是給對方打電話過去向?qū)Ψ浇忉尅?
她同對方講了沒多大會兒就有電話進來,是一陌生號碼,她沒有接。但沒想到那號碼很快又打了過來,像是有什么事。
俞安只得三兩語結(jié)束了通話,把電話打了過去。
電話馬上就被接了起來,她還沒開口,電話那邊的人就說道:“安安姐是我,你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
“我在家里,怎么了?”
“我這邊有點兒事,你能不能馬上過來一趟?”俞箏的語氣急切。
“好,我馬上過來?!庇岚蚕胍膊幌刖蛻?yīng)了下來。
她原以為俞箏是在她租的房子里的,但卻不是,她告訴了她一地址,讓她到那邊再給她打電話。
俞安的心里雖是有些納悶,但還是什么都沒有問,換上衣服急匆匆的出了門。
以往俞箏也不是沒有大晚上的打過電話,但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她的心里有些不安,莫名的有些惶惶的。
天空中飄起了細細的雪花,道路空曠,俞安努力的壓下那些不安,讓自已聚精會神的開車。
一個多小時后她到達俞箏給的地址,這邊已是城郊,有些偏僻。她不明白俞箏在這兒干什么,拿出手機來給她打電話。
俞箏讓她等著,沒多時就不知道從哪兒出來,拉開車門上了她的車。
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羽絨服,臉上戴著一副墨鏡,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。俞安見她這樣兒嚇了一跳,問道:“你在這邊干什么?怎么……打扮成這樣?”
俞箏沒有回答她的話,摘下了墨鏡。墨鏡下是一張濃妝艷抹的臉,她看向俞安,說道:“安安姐,我要走了?!?
俞安心里的不安更是濃烈,她伸手拉住她冰涼的手,急急的問道:“去哪兒?”
俞箏搖搖頭,說道:“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?!彼矝]有繞彎子,接著說道:“徐赟輝知道我在背后收集他干的那些臟事兒的事了?!?
俞安驚慌失措,拉住她的手下意識的握得更緊。
俞箏倒是一臉的平靜,不見任何后悔,甚至還安撫的回握了一下俞安的手,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,說道:“所以我得馬上走。他現(xiàn)在恨不得馬上弄死我,我當(dāng)然不能如他所愿?!?
俞安不知道她是怎么能那么平靜的,她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漿糊,努力的讓自已鎮(zhèn)定下來理出思路,但一時半刻她哪里能理得清。她的喉嚨里發(fā)緊,緊緊的握住俞箏的手,問道:“我能幫上什么忙?”
俞箏搖搖頭,說道:“我都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不用你幫什么忙。我叫你出來,就是想見見你,告訴你一聲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