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安亂得很,她突然就發(fā)現(xiàn)大家都是那么的陌生。鄭啟如此,說變臉就變臉。唐佳宜也是如此,每個人都好像有著不為外人所知的另一面,只有她像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。
周遭都是亂的,她不知道該怎么樣去理清,但該上班還是得上班。
她下意識的去逃避著一切,同去年一樣,將時間安排得滿滿的。
雖是才來公司不半年,她已能嫻熟從容的處理著各種問題。因她到來后銷售業(yè)績節(jié)節(jié)攀升,最開始來時對她頗有微詞的人都不再吭聲兒,她算是站穩(wěn)了腳跟。
這在外人看來也許沒什么,但只有她知道自已付出了多少努力。
她也無比的感謝從前在職場里遇見的上司,無論是老劉還是石敏,她在他們的身上都學到了很多東西。
這天去外邊兒去見客戶,是早就約好的,但對方應該是臨時變卦了,不肯再見她。
俞安的臉皮早已磨得很厚,雖是知道對方的意思也沒有離開,反倒是十分體諒的表示讓對方忙,不用管她,她等著就行。
她客氣得很又是滿臉的笑容,出來打發(fā)她的小姑娘很不好意思,勉強的笑笑后匆匆的走了。
俞安知道錯過了這機會要見對方就更不容易了,做好了打持久戰(zhàn)的準備,也不管別人異樣的目光,坐著處理起了工作來。
她這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,身體坐得有些發(fā)僵,見那辦公室門仍舊緊閉著,起身活動起身體來。
對面就是電梯,她來回的走著時電梯門打開來,她下意識的看過去,就見鄭啟站在里邊兒。
他是來這邊談事兒的,一身正裝身邊站了好幾人。
俞安沒想到會在這兒見著他,不由得一愣。他也看到了她,但沒有打招呼。
電梯門很快合上,電梯繼續(xù)往上。俞安剛回椅子上坐下來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電話是鄭啟打來的,俞安接起他就問道:“你在這兒干什么?”
“沒干什么,見客戶?!?
俞安回答,除了見客戶她還能是干什么?
“沒見著?”
鄭啟又問道。
他簡直就是明知故問,如果見著了她還會在電梯邊晃嗎?
俞安說了一句沒有。但到底有些難堪,又補充說對方站在在開會。
她這補充無疑是欲蓋彌彰,有些后悔自已多嘴了。鄭啟卻沒說什么,嗯了一聲后掛了電話。
不知道這人打這一通電話來干什么,俞安有些兒悻悻的,掛了電話后繼續(xù)百無聊賴的坐冷板凳。
她本以為自已這冷板凳會坐到下班的,但卻沒有,二十來分鐘后辦公室的門打開來,剛才的那小姑娘請她進去,說秦總已經(jīng)開完會了。
雖是被冷落了半天,但見面后秦總很是熱情,說會議時臨時的,怠慢俞安了。
他這轉(zhuǎn)變也太快了一點兒,俞安微笑同對方握手打招,突然就想起就之前那會兒鄭啟的那通電話來。她又不是第一天在職場混,知道不會有無緣無故的轉(zhuǎn)變。
合同談得很順利,她離開時已經(jīng)快要下班了,沒有見到鄭啟一行人,估計是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鄭啟做這事兒倒沒有瞞著她的意思,隔天中午時老許就過來了,給了俞安幾家公司的資料以及負責任的電話,讓她同對方聯(lián)系。
他忙得很,將東西給俞安后便匆匆的離開。俞安拿著那資料心中一時五味雜陳,回到辦公室后還是給鄭啟發(fā)了短信向他道謝?
鄭啟沒有回復。
她沒有馬上打電話,看了資料稍晚些時候才打了電話過去。合同自然簽得很快并且金額都不小,對方表示只要沒有問題可以一直合作下去。
那天發(fā)的那條短信鄭啟一直都沒有回復,合同已經(jīng)簽下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,俞安還是給鄭啟打了電話,想請他吃飯。
電話打過去鄭啟很快就接起,但對于她請吃飯并無多大興趣,簡單的說了一句不用,也不多說什么,直接掛了電話。
這人的幫忙大概不過是隨手而為,所以也并不需要她的道謝。
晚上俞安正準備下班回家時,才剛到停車場就見徐赟輝站在她的車旁。年前他到公司來后俞安就再沒見過他,這人這段時間過得不順,整個人看起來更是陰惻惻的,有著猶如困獸一般焦躁。
俞安以前見著這人時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,沒想到他也有這樣兒的時候。她想起那帖子里的事兒來,對這人既恨又厭惡,心里卻忍不住的有幾分暢快。
他大概從來都覺得自已是掌控著別人命運的人,行事張狂囂張,沒想到也有被別人掌控的一天。
他來找她,只能是因為俞箏的事兒。他會過來也說明他沒有找到俞箏。
俞安的心里稍安,沒有像上一次那么慌張,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徐總。
徐赟輝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,似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兒什么來。但卻什么都沒能看出來。
他收回了視線,淡淡的說道:“找個地方坐坐。”
他當然不是在征詢俞安的意見,很快便上了他的車。
他的司機替他關上車門,客氣的讓俞安跟著他們。
俞安知道躲是躲不掉的,開著車跟在了他們的后邊兒。她倒是并不擔心自已的安危,現(xiàn)在這關頭上,徐赟輝有所顧慮,不會敢對她做什么。
車子在一家會所門口停下,徐赟輝先往里邊兒走去,俞安停好車后在司機的帶領下上了樓進了包間。
徐赟輝早在包間里坐著了,司機下去后關上了門,他掃了俞安一眼,說道:“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么?!?
俞安沒有說話,他又接著說道:“俞箏走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