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啟是夜半時被電話吵醒的,深夜里手機(jī)的震動聲突兀又刺耳。大半夜的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,他摸過手機(jī)眼睛沒睜就接了起來,聲音沙啞的喂了一聲。
“鄭總,徐赟輝逃走了。”電話那端的人很是氣餒。今兒一整天徐家別墅的大門都沒打開著,任由著各大媒體在外邊兒守著,到現(xiàn)在都未有人撤離。所有人都以為徐家會給出一個交代,卻沒想到等來的是徐赟輝的逃離。
他是從后門駕車離開的,半夜三更大家都犯了困,車子從宅子里駛出來一時大家竟都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等著發(fā)動車子去追時那輛車已經(jīng)不知去向了。只余一群還帶著睡意的人懊惱不已,紛紛打著電話向各自的上司匯報。看有沒有辦法找到剛駛出去的那輛車。
鄭啟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,徐赟輝會想方設(shè)法的逃走在他的預(yù)料之中,他不愿意去坐牢,就只有在還是自由身時逃走,這也代表著徐家保不住他了。
他看了看時間,問對方在哪兒,馬上穿好衣服開著車去同對方會合。
這一夜自是一無所獲,徐赟輝的逃走是有預(yù)謀的,車子開到半路就扔了,最后不知去向,不知道是往哪兒躲了。
但鄭啟有預(yù)感,他一定沒有走遠(yuǎn)。他那樣的人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行使特權(quán)慣了,哪里會甘心就那么灰溜溜的離開,必定還抱著僥幸等著那位周旋的結(jié)果,哪怕希望渺茫。
他一邊兒讓人繼續(xù)找一邊兒讓人盯著徐家那邊,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向他匯報。吩咐完事兒,他回酒店洗了一個澡,往公司去上班。
一整天都沒有徐赟輝的消息,晚上鄭啟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拿出了手機(jī)來,撥了俞安的電話。
她是很少不接電話的,但今兒卻一直都沒有接,他連續(xù)撥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后調(diào)了頭。
一路上他將車開得很快,站在走廊里敲著門,當(dāng)門打開看到俞安披著濕漉漉的頭發(fā)出來開門時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,問道:“為什么不接電話?”
他的語氣低沉,英俊的臉上有幾分突然放松下來的疲憊。
俞安不知道他這樣兒是怎么了,回答道:“剛在洗澡沒聽見,怎么了?”
鄭啟沒有說話,進(jìn)了屋子,走到沙發(fā)那邊坐下才看向她,說道:“你沒看新聞嗎?徐赟輝昨晚逃走了?!?
今兒有關(guān)徐家的新聞讓人眼花繚亂,她是有關(guān)注的,但卻沒看到徐赟輝逃走的消息。
她聽到這話大吃了一驚,問道:“找到人了嗎?”
“沒有?!编崋⒒卮穑聊艘幌?,接著說道:“你最近小心點(diǎn)兒,他現(xiàn)在狗急跳墻,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?!?
俞安想說同她沒有關(guān)系的,但想起徐赟輝那么恨俞箏又找過她兩次問俞箏的消息,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她在這一瞬知道了鄭啟為什么會那么急匆匆的趕過來,大概是她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他擔(dān)心徐赟輝會來找她。
她心里一時滋味難,去給沙發(fā)上的鄭啟倒了一杯水,說道:“我會注意。”
她的衣服上在今兒下班時被同事不小心灑了飲料,回來便先洗澡換衣服還沒有吃東西。見鄭啟的眉心間帶著深深的疲倦,她猶疑了一下,去廚房里煮了兩碗面出來。
她一個人獨(dú)自居住,徐赟輝要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是輕而易舉的事,就算是時時刻刻都緊繃著神經(jīng)也沒有用,她哪里會是一大男人的對手。
鄭啟已經(jīng)想好了解決的辦法,吃完了東西便說道:“給你兩個選擇,要么我來你這邊住一段時間,要么你同我去別墅那邊住,直到找到徐赟輝?!?
俞安卻知道這不是辦法,搖搖頭,說道:“不用,我明天去買點(diǎn)兒防身的東西,我會盡量注意?!?
鄭啟有些不耐煩,說道:“你覺得防身的東西能有多大用?”他很快又說道:“從明天起,我會讓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你。你收拾東西,明天我讓老許過來給你拿到別墅那邊去。”
俞安還要堅持,但話還沒說出口他又接著說道:“你很清楚徐赟輝是什么樣的人,他走投無路之下沒什么事兒做不出來?他那么恨俞箏,你最好別抱著僥幸。你可以置你自已的安危不顧,但如果他用你來要挾俞箏?你讓她怎么辦?”
俞安反駁的話就那么被咽了回去,沒有再說話。
俞安在第二天便住進(jìn)了鄭啟的那別墅里,這兒不再像往常一樣空蕩蕩的,有安保二十四小時守著,跟著她的人倒是未影響她的工作,她在公司幾乎不出現(xiàn),只有在她外出時才會替她開車。
但她并不習(xí)慣讓人跟著,還是受了些影響,只能說服自已一切都是暫時的。
盡管她來過這兒幾次,但這次住進(jìn)來并不習(xí)慣,不想與鄭啟碰面早早的就回了房間。事實(shí)上她的擔(dān)心是多余的,鄭啟回來得很晚,深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時才聽到有車子的聲音。
鄭啟回來得雖是晚,但早上卻走得比她更早,兩人沒有碰面的時間。她在別墅這邊住了三天才在周末見到他。
早上她做好早餐鄭啟才從樓上下來,他一身休閑裝,見著她說了一聲早。
俞安也回了一句早,將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。兩人吃著早餐,鄭啟說了幾句無關(guān)緊要的話兩人便再無話了。
俞安雖是每天都看新聞關(guān)注著徐家的事,但有些事兒新聞上是看不到的。她默了默,便問起了是否有徐赟輝的蹤跡。
大概是輿論影響太大,警方已經(jīng)對徐赟輝發(fā)出了通緝令,無論是媒體還是警方都在找他,但不知道他是躲到了哪兒,至今沒有任何消息。
對此鄭啟并不驚訝,徐家這些年是有些勢力的,有人幫著徐赟輝躲起來這并不奇怪,狡兔還有三窟。
得知徐赟輝沒有任何消息俞安憂心忡忡的,她以為所有的證據(jù)都曝出來后俞箏會有消息的,但她卻像是消失了一樣,至今都未出現(xiàn)過。
鄭啟見她的眉心緊緊的皺著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?!?
俞安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心不在焉的向他道了謝。
兩人沉默著吃完一頓早餐,鄭啟知道她這幾天除了工作便是回別墅這邊,大概是怕她覺得悶,讓她可以自由活動,逛街或是看電影都可以,但要讓人跟著。
俞安沒出去,說自已有工作要處理。她并沒有在樓下多呆,收拾了廚房就上了樓。
稍晚些時候接到趙秘書的電話,詢問這幾天怎么沒在家,問她是不是出差了。
俞安心虛的說自已有事回家了,趙秘書又問她什么時候回來,她含糊著回答說可能還有幾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