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鳳琴的話一出口,似平地響起一聲驚雷。
先前還細碎的會議室,一瞬間靜的落針可聞,不過幾息的功夫,嘩的一聲,響起一片驚虛聲。
徐風(fēng)山更是激動的站起身,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滕鳳琴也站起來,鄭重道,“連長,這事我不能撒謊,不過藥方不在我手里,在與我一同下鄉(xiāng)的知青手里,她家祖上三代皆是中醫(yī),手中用很多藥方?!?
徐風(fēng)山不管藥方在誰手里,他的關(guān)注點都在有藥方可以滅掉跳蚤的事情上,
“你那個同鄉(xiāng)被分哪個連隊去了?明天你不用上工,直接去找你同鄉(xiāng),把藥方要過來。”
滕鳳琴面露為難,“連長,藥方是她祖?zhèn)鞯?,我過去藥她不一定會給我,不過如果為了集體著想,過事更好處理?!?
在站起來時,滕鳳琴就料到這樣,所以早有準(zhǔn)備,“連長,跳蚤問題并不是咱們連隊才有的問題。是整個營部、整個北大荒的問題,我個人想法是連長將這件事情上報場長,再由場長上報到營部,由營部出面與何思為接觸?!?
一路下鄉(xiāng)過來途中的經(jīng)驗,也給滕鳳琴提了醒,不想再把自己裝進去,但是又不能連隊這邊出事自己被指責(zé),索性就把事情往大了說,有營部出面,就不信何思為不交出來。
徐風(fēng)山能做上連長,腦子自然不簡單,滕鳳琴一說完,他便明白滕鳳琴的用意。
這事他們直接去找對方要藥方被拒,丟面子不說,還可能驚動對方所在的下鄉(xiāng)點,最后什么功勞也勞不到。
如此一來,反而不如把這個有用的消息遞上去,藥方要上來,營部會記著他們的功,藥方要不上來,營隊也會記他們的功,但是卻不會牽怒到他們身上。
想通這些后,徐風(fēng)山點頭,“你說的對,這事關(guān)乎所有人,是利民的大事,必須重視起來,我明天就上報場部,再由場部上報營部?!?
徐風(fēng)山之后表揚了滕鳳琴,也肯定了她做為新知青下鄉(xiāng)后的能力,等散會之后,很快就有人圍到滕鳳琴身邊。
跳蚤的事,她反映的情況,讓眾人看到了希望。
滕鳳琴在做什么,遠在山上的何思為并不關(guān)心,只是這一晚她睡下后,又夢到了段春榮。
醒來后,何思為腦子沉沉的,段春榮的事她一定要盡快解決,眼前要做的是下山,去營部一趟,只不過見到段春榮后,要怎么提醒對方,何思為還沒想到。
按著前世的時間算,明年春天,段春榮家里出事,他也會自殺。
現(xiàn)在是八月份,等下雪之后,想下山也難了。
何思為滿腹心事,好在外面很黑,她走在前面帶路,也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凝重。
上次何思為自己在附近轉(zhuǎn)過,又有沈爺爺說的地方,何思為打著手電筒,準(zhǔn)確的將眾人帶到了有水的地方。
這是一條小溪,溪水是從一個下坡的石頭縫里流出來的,水流很小,應(yīng)該是地下水。
“何思為,你識山路啊?”王國棟跟著過來打水,此時面對何思為,是真心的佩服。
小姑娘看著嬌嬌弱弱的,伐木干活能跟得上,還能識山路,這可不多得啊。
何思為謙虛的笑笑,“小時候跟我爸爸進山里采草藥,學(xué)了一些皮毛,再遠點走著,就不行了。”
她才說完,站在一旁的孫向紅喊王國棟過去,“水流不大,把帶來的水桶都接滿,要等些時候,我看這樣,先接幾桶提回去,再留一個人在這邊把剩下的這十多個桶裝滿,晚上下工之后再過來提。”
王國棟沒意見,“你看著安排就行?!?
早上過來打水,三個男同志跟著過來,按孫向紅的安排三個男的先接水,每人提一桶回去,她留下來和何思為把后面的桶裝滿再回去。
“你們回去抓緊上工,別影響你們掙滿分,我少掙點沒事,口糧夠用就行,你們還要養(yǎng)家糊口?!?
孫向紅犧牲自己,成全別人,也讓在場的人都心甘情愿的聽她領(lǐng)導(dǎo)。
其中兩個男的看王國棟,一臉為難。
王國棟明白了,他對孫向紅說,“來時天太黑,我們幾個還沒有認全路。”
孫向紅沒想到這點,不過她馬上想到解決方法,“那讓何思為帶你們回去,我一個人留在這邊。”
“這怎么行。”
“是啊,孫會計,山里有野獸不安全?!?
三個男的一聽,都不同意。
何思為想說她自己留在這就可以,到山上這三天,她觀察了一下,這附近應(yīng)該沒有什么大型動物,只能不時的看到松鼠和鳥,就是兔子都沒見到一只,沒有小動物也就不會有肉食動物出現(xiàn),這是最基本的食物鏈。
只不過在發(fā)現(xiàn)孫向紅不希望被別人搶風(fēng)頭后,何思為便給自己定了個規(guī)矩,少開口,有想法也不提。
幾個人在那爭論誰留下來安全時,她就拿著水桶蹲下去接水,等帶來的十多個桶都接滿了,何思為起身直腰,看到他們還在爭論這個問題。
何思為提醒他們,“...水接完了?!?
隨著她提醒,四人看去,只見十桶水已經(jīng)接滿了。
眾人:......
孫向紅驚呼出聲,“這么快?”
何思為指給眾人看,“剛剛接水時,我把下面的石頭扒拉開,水流就大了。”
眾人: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