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壽根聽了趙永梅的話,想也沒想就拒絕說不用,明天晚上糧食沒有到山上再說。
趙永梅回去了。
窩棚里,何思為仍舊用鋁飯盒裝的水,里面放上小米,又放了一點(diǎn)紅糖,在爐子上慢慢的熬著。
隔著一層油桶鐵層,火力不是很旺,但這樣也正合適慢慢熬粥。
等粥熬到一半,窩棚里也散發(fā)著香甜的味道。
唐爽吃著苞米糊糊,對何思為說,“明天等口糧上來,我也自己做飯吃,和你一樣熬小米粥吃?!?
何思為說,“上次說搭伙,現(xiàn)在不在一起,你拿的紅糖,我還給你。”
“不用,你留著吧,你走后我把自己口糧拿回來,三十斤口糧一點(diǎn)也沒動,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呢?!?
何思為想了想,“這樣吧,我給你拿回去半斤,剩下的我留著?!?
唐爽見何思為執(zhí)意如此,也沒再多拒絕,大家雖然生活在集體里,來往之間算清楚挺好的,誰也不占誰的便宜。
窩棚里就三個人,兩人在那里說話,趙永梅也不覺得被獨(dú)立,她先是拿出小本子,借著爐子的光記了些東西,收拾好后,才回到鋪上。
在外面凍了一天,何思為也沒有別的辦法,把當(dāng)初裝油茶面的盒子洗干凈后,里面裝上熱水扣上蓋子,放到被子里面當(dāng)暖水袋用。
鐵皮盒子不隔熱,里面裝上熱水,很快整個被盒就暖和起來。
帽子戴好,何思為鉆進(jìn)被子里。
趙永梅看兩人都躺下了,她說,“晚上睡的別太實(shí)。”
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,何思為都忍不住抬頭往她那看。
唐爽問,“有什么事嗎?”
趙永梅把肖壽根過來說的事說了,“如今還不知道怎么個情況,大家晚上警醒一些,萬一有什么事情,也能及時起來?!?
何思為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很高,姜萬財不是個省油的燈,壓在別人頭上發(fā)號施令習(xí)慣了,如今成為‘階下囚’,害怕加上家庭成分或許成了他敢逃跑的原因。
打了個哈欠,何思為翻過身去,自己這邊還一堆的事,哪有心思去管別人怎么樣。
唐爽也嘟囔著,“平時看著立場堅定,最后尾巴露出來了吧?!?
趙永梅說,“睡吧。”
夜里,何思為被凍醒了,她本能的要裹緊身上的被子,腦子一個激靈回過味來。
不對啊,睡前窩棚的門都堵好了,不可能有風(fēng)吹進(jìn)來啊,這么大的風(fēng)又這么冷,除非是門被敞開著。
伸手不見五指的窩棚里,何思為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。
就像一只伺機(jī)而動的野獸在盯著獵物。
何思為身子不動,被子下的腿慢慢移動,伸出被子,腳碰到一個冰冷的鐵皮盒。
正是失去溫度被她踢出被窩的鐵皮餅干盒子。
時間慢慢過去,何思為終于能感受到那雙盯著她的目光從哪個方向看過來,因?yàn)閷Ψ骄驼驹谒念^頂。
何思為頭皮幾乎炸了起來,她暗下默默深吸一口氣,先動手為強(qiáng),身體往一旁滾去,同時也感覺到一道風(fēng)朝她‘刮’來。
滾到一旁,手抄起凍成冰坨的鐵皮盒子,回手對著身后就猛的砸去。
同時,她大聲喊,“有壞人啊?!?
漆黑死寂的夜里,驟然響起一道凄厲的女子叫聲,挨著最近的唐爽第一個被驚醒。
再說何思為那一砸,也砸的巧,黑影第一次沒有傷害到她,第二次再沖著她這邊來,還不等抬手,就被何思為一鐵皮盒子砸到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