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永梅跟著孫向紅往營地外走,離人群越來越遠,四周也僻靜起來。
她說,“向紅,有什么事你就說吧,大家還等著分口糧?!?
孫向紅回過身,面無表情的問,“你不想和我們在一起共事?”
趙永梅吐出一口氣,“你找我是為了說這事???我還當什么事呢,咱們關(guān)系怎么樣你不是最清楚嗎?怎么能這么想我呢。我能當上會計,是你推薦上來的,別人怎么樣和我無關(guān),你對我來說什么樣,我心里最清楚,怎么會遠著你呢。”
孫向紅高揚著下巴,說,“你不是那樣的人,我當然清楚,不過在農(nóng)場這幾年我也見識過很多白眼狼,更見過無數(shù)過河拆橋的?!?
趙永梅臉上的笑僵了一下,說,“向紅,你想多了。你對我的幫扶,我趙永梅記一輩子,我可以向你發(fā)誓,不論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?guī)兔?,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?!?
孫向紅說,“好了,同志之間互相幫忙是應(yīng)該的,讓你這么一說,像我怎么樣似的。你去山下,和王場長在一起也好,山下有什么情況我們在山上也能隨時知道?!?
趙永梅聽明白了,嘴上也立馬回應(yīng)的說,“你放心吧,我會不定時的把山下的情況讓人捎給你?!?
孫向紅說,“這么做也是為了農(nóng)場未來著想,王場長年輕,職工又不好管,有什么消息互相知通一下,也能彼此有個照應(yīng)。”
那邊已經(jīng)有人在喊趙永梅的名字,孫向紅這才放人,趙永梅小跑的回營地,回想孫向紅目中無人的態(tài)度,暗暗咬了咬牙。
而何思為和唐爽在窩棚里面收拾自己的東西,唐爽說著這幾個月在山下的生活,說起他們刨糞的時候,糞崩起來有的崩到職工嘴上,被大家取笑。
還說起他們過年吃了一頓餃子,又問何思為和沈鴻文在山上吃了沒有,何思為說吃了。
唐爽又說起王桂珍的事,“這事瞞不住,一天一封電報往這邊來,革委會那邊都問起是怎么回事?還下命令讓營部里寫封解釋報告交上去。以前一起共事時,看她也挺老實的,怎么半年不見,鬧出這么大的事?”
何思為疑惑的看著她‘一副你在說什么的’的眼神。
唐爽問她,“王桂珍是逃婚你不知道?她男人都找到營部來了,男的說早年間王桂珍就定給他做童養(yǎng)媳了?!?
何思為問,“什么時候找到營部的?”
唐爽說,“大年初二啊,不過王桂珍還挺走運的,她前腳剛走,她男人就到營部了,找營部要人,后來是場長出的面,也不知道怎么處理的,人住了一晚,第二天就走了。”
何思為知道這個場長說的是王建國。
王建國是正場長,所以大家平時說的場長都是指他,提到肖壽根多是肖場長或者肖副場長,這樣也好區(qū)分兩人。
何思為心想王建國出面,應(yīng)該是用錢幫王桂珍把事情解決了,不然人追到這里,沒看到人又沒有鬧,怎么可能安靜的走了,除了拿錢,何思為想不到別的解決辦法。
行李捆好,零散的東西裝到包里,洗臉盆和暖水瓶用網(wǎng)兜裝起來,何思為和唐爽這才提著東西去領(lǐng)口糧。
半路,遇到領(lǐng)了口糧回來的滕鳳琴,原本在說話的唐爽停下來,偷看何思為一眼,又直視前方。
迎面走來的滕鳳琴先停下來,她看向唐爽,說,“唐知青,我能和思為單獨說幾句話嗎?”
何思為挑眉,滕鳳琴學聰明了,也知道這話對她說她一定會說不行,結(jié)果她直接先支開唐爽了。
不過滕鳳琴顯然看錯了人,這招在唐爽身上不好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