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鳳琴說完,立馬就又說她認(rèn)識很多野菜。
王建國說,“在北大荒的這些知青,第一年下來或許不認(rèn)識野菜,待一年后,哪個不認(rèn)識野菜?老沈同志和思為同志認(rèn)識草藥,讓他們找吃的只是其中一個原因,另一個原因也是兩個人找食物的同時,采一些草藥?!?
滕鳳琴積極的說,“草藥我也認(rèn)識。場長,咱們農(nóng)場想發(fā)展,只靠伐木頭解決不了問題,山上有很多寶貝,如果能采到野棒槌,拿到營部能頂更多欠的錢吧?”
王建國挑眉,看來他們柈子農(nóng)場欠債多的事,這是都知道了。
他沒被這個大餅給騙了,“棒槌哪那么好找,我下鄉(xiāng)這幾年,只聽說過一次,那還是家里是老獵人出身,常年在山里生活,平時可沒聽到有人找到過棒槌。”
滕鳳琴提出幾個理由,都被否認(rèn)掉,看出無望,只能失落的閉上嘴。
事情就這么定下來,馬上又開工,干活時唐爽私下里說滕鳳琴,說她這人眼珠亂轉(zhuǎn),一看就不是個安分人。
又說見到有什么好事,她都想湊上去,就想占點便宜。
還說起滕鳳琴與大伙說話時,時常說起她為你下的鄉(xiāng),何思為聽了一笑而過,沒有為自己辯解。
現(xiàn)在看,滕鳳琴折騰不起風(fēng)浪來,這樣的人只需要無視掉就好。
下午,天黑之前,眾人筋疲力盡的回了營地,還是要自己弄吃的。
王建國與大家一起吃的苞米糊糊,在窩棚里休息時,他把何思為和老沈出去找食物的事說了,肖壽根不同意。
王建國問他,“為什么?”
肖壽根說,“營里給的任務(wù)重,場里職工本來就少,再少兩個人,趕工更慢,再有青黃不接的時候,山上能找到什么吃的?王場長,我還是那個提議,向營里借口糧?!?
他回手指著窩棚里的職工,“你看看大伙吃的是什么?干一天活就喝一口稀的,一天兩天行,時間久了他們的身體吃不消,你不擔(dān)心嗎?”
兩人說話時,窩棚里的職工已經(jīng)停下來喝糊糊,肖壽根再這么一說,王國棟第一個站出來。
他說,“場長,還是向營里借點口糧吧,大家真的撐不住了?!?
張勝民也說,“從回到山上,大家就一直喝稀的,要是不干活,不吃都行,可是每天都要扛樹,二三個人粗的樹干,肚子里沒東西,今天有幾次差點松手?!?
兩人一起抬,如果其中一個松手,那么就會砸到另一個,就會造成人員傷亡。
蔣樹林和董長孝也都說沒力氣,差點今天砸到人,這四個人是肖壽根的人,平時就以肖壽根為中心。
王建國帶來的郭振生自然不同意,他起身說,“說的簡單,你們?nèi)ソ鑲€試試,看能不能借來?當(dāng)時發(fā)口糧的時候就說了,只有這些,怎么吃能撐多久,讓大家想辦法解決,況咀哪個地方不是這規(guī)矩?怎么到柈子農(nóng)場規(guī)矩就變了,沒口糧就要去營里借?”
王國棟長的人高馬大,眼睛一瞪,似要吃人一般,“聽你的口氣,也沒把自己當(dāng)柈子農(nóng)場人啊?!?
郭振生冷笑,“你不用在這里挑撥離間,我把沒把自己當(dāng)成農(nóng)場的人不是你一人說的算,有事說事,現(xiàn)在咱們說口糧的事,你扯我身上,我看你就沒安好心。”
王國棟幾個大步竄到他跟前,“你再說一句?”
郭振生沒害怕,他沒有王國棟高,說話時需要仰頭,他說,“再說一百次我也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