育嬰堂外,長街上。
一道身影搖搖晃晃、前仰后合的向育嬰堂走來。
“嗝!”
孫勝臉色醺紅,整個人醉眼朦朧,渾身上下散發(fā)著濃郁的酒氣。
他腳步蹣跚,左搖右晃的走到育嬰堂門前,抬頭看牌匾。
“奇怪……怎么家里的牌匾變成十個字了?”
孫勝站定在門前,臉蛋通紅,伸出手指,指著牌匾,點來點去。
“我數(shù)數(shù)……我怎么記得是……五……嗝……”
“五個字啊……”
孫勝一臉迷茫的盯著牌匾,想不明白。
怎么出個門的功夫,家里的字就變成十個了?
院中。
陳燁坐在躺椅上,閉目調(diào)息著l內(nèi)的先天之炁。
聽到門口動靜,他睜眼看去。
只見孫勝一副大醉模樣,站在門前,正抬頭數(shù)著牌匾上的字。
陳燁起身走過去,聞到孫勝身上濃郁到化不開的酒氣,微微皺眉。
“小勝?你從哪喝這么多酒???”
孫勝把頭低下,眼神朦朧的看向陳燁。
“咦?”孫勝驚咦一聲:“怎么有三個義父?”
他愣了一下,趕忙跪地,納頭便拜。
“三位義父在上!兒子孫勝給您磕頭了!”孫勝嘴里一邊高喊著,一邊嘭嘭磕頭。
磕頭的聲音響亮、沉悶。
陳燁趕忙將孫勝拉起,皺眉道:“小勝,怎么回事?”
“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?”
孫勝聽到這話,抽了抽鼻子,眼淚和鼻涕唰唰的流了下來。
他一把抱住陳燁,嚎啕大哭,答非所問。
“義父!”
“我對不起你!”
“我錯了?!?
孫勝哭的很傷心,聞者傷心,聽者動容。
陳燁拍了拍他的肩膀,溫聲安慰。
“怎么了?有事跟義父說?!?
孫勝淚眼婆娑,撲在陳燁的懷里,叫道:“義父!”
“我騙了您。”
“沒事沒事,騙我什么了?”陳燁輕拍著孫勝,耐心的安慰著。
“義父,我根本就沒有加入海鯨幫,以前說的那些,都是我吹的。”
“我只是認了個大哥,給他跑腿,換兩口吃的……”
“義父,我錯了!”
“我不該騙您!”
“之前都是我吹牛的?!?
孫勝抱著陳燁,鼻涕和眼淚都蹭在陳燁的衣前。
陳燁忍不住笑了。
“原來是這事啊,沒事沒事。”
孫勝在育嬰堂,總會說起自已流落街頭的兩年。
他吹自已加入過海鯨幫,手底下還有幾個兄弟。
干過什么什么事……
陳燁心里清楚他在吹牛,卻從來沒有揭穿過他。
“不過,小勝,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?。俊?
孫勝抽泣著將剛剛在河邊的遭遇說了一遍。
“沒事,不就是兩只燒雞嘛?!?
陳燁拍著孫勝的肩,安慰道:“咱家不缺那兩只雞?!?
“義父不怪你。”
孫勝聽到這話,感動的稀里嘩啦。
他用力的吸了口鼻涕。
孫勝大手一揮,嚷嚷道:“義父,我都想好了!”
“我以后就當水匪,諢名就叫浪里白條張順!”
“我再建個水泊梁山,讓您當大當家的,什么的花魁、翠綠樓的官伎!”
“我統(tǒng)統(tǒng)給他搶過來,咱倆來個上陣父子兵,打虎親兄弟!”
“真男人就要征服巨浪!”
“……”
聽到孫勝的話,陳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,背過氣去。
陳燁瞪圓眼睛,心里可算明白孫勝怎么突然把任務完成了!
敢情是他媽的要當水匪!
“咦?義父,你身子怎么在抖?。俊?
“哈哈!義父,你別激動!”
“我還沒說完呢?!睂O勝臉上掛著淚痕,眉飛色舞的說道。
“等咱們?nèi)硕嗔?,也招個八十萬禁軍教頭,拉上一幫兄弟,兒子給您把天下打下-->>來?!?
“讓您當皇上!”
“嘿,那什么皇后娘娘,咱們也搶走,常道要睡就要睡娘娘……”
“……”
陳燁聽的當場眼前一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