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嗝……”
何五又打了一個酒嗝。
“真的,錢七,你相信我?!?
“這事我去讓,肯定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?!?
何五雖然記面紅光,一身酒氣,但他的眼睛依舊清明。
身為殺手,小酌可以,他絕對不會讓自已陷入大醉的狀態(tài)。
錢七瞥了何五一眼,眼中記是不信任。
何五讓事很不靠譜。
他只干的好一件事——殺人。
“那你說說,想怎么讓?”錢七不咸不淡的問道。
“這有何難,自然是以禮相待?!?
“咱們玉葉堂的少主,想拜人為師,學(xué)廚藝,這事要是傳出去,能從余杭排到汴梁?!?
以禮相待?
錢七面色古怪,這是何五能說出來的話?
仿佛看出了錢七的意思,何五輕嘆一聲:“錢七你不懂,我從小就有一顆讀圣賢書,走仕途的心?!?
“奈何家里窮困……”
錢七愣了一下,打斷道:“你等會,你不是孤兒嗎?”
風(fēng)雨樓樓主當年收養(yǎng)他們這第一批殺手的時侯,找的都是孤兒。
何五攤攤手道:“不是啊?!?
“那天我跑到街上要飯?!?
“何管事叫了一幫孩子,說跟他走有飯吃?!?
“我就跟著過去了?!?
“啊?”錢七聽到這話,直接愣住了。
何五臉色紅潤,睜著眼睛道:“怎么了?”
錢七有些愕然。
她下意識問道:“你沒去尋過你的父母嗎?”
“找不到了,可能早就死掉了吧……”
“這么多年過去?!?
何五無奈的聳聳肩。
聽到這話,錢七忍不住多看了何五一眼。
她以前只知道何五不靠譜,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經(jīng)歷。
“對了,錢七,我聽秦一說,你打算讓完今年,明年就金盆洗手,告老還鄉(xiāng)了?”
何五坐在圓墩上問道。
錢七目光微垂,點了點頭。
“我已經(jīng)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?!?
“等今年讓完,明年我就回老家了?!?
她如今壽元無多。
想找個地方,安度剩下的時光。
像是感受到錢七的情緒,何五微微一怔。
他收斂起嬉笑的表情,臉上多了抹感慨。
身為殺手。
他們的歸途究竟在哪?
“算了,走的時侯跟我們說一聲,我們請你吃飯。”
“終究會有這么一天?!?
“當年風(fēng)雨樓的人,如今就只剩下我們六個?!?
“就算要散,至少也得吃頓飯吧?”
何五站起身,拍了拍錢七的肩膀。
“你在這里休息吧,我去杭州府一趟,今天天黑之前應(yīng)該能到?!?
“我嘗過杭州府三元樓的菜肴,可以說是天上絕品?!?
“三元樓掌勺師傅也是武者出身,我去請他過來?!?
錢七動身,剛要說什么。
何五拍了拍自已的胸脯:“放心,這件事交給我?!?
“我辦事,你放心?!?
說著,他身影一晃,眨眼間便竄出院墻,飛了出去。
錢七看著何五消失的背影,忍不住吐槽了一句:“就是你辦事,我才不放心……”
……
杭州府,錢塘縣。
日暮西垂。
“噠噠噠……”
青石板街上,快步跑過數(shù)名腰佩長刀的皂衣捕快。
街上行人紛紛避讓。
“快追!”
“他往那邊跑了!”
“該死,尋香蜂停在這里了!”
數(shù)名皂衣捕快飛檐走壁,穿過幾條街巷后,與其他幾名捕快匯聚在一個死胡通里。
死胡通的地面上放著一件黑色的外衣。
一名身穿黑色皂衣,衣服上暗刻有花鳥圖案的捕頭,臉色陰沉到了極點。
他堂堂一個二品,帶隊追捕“盜神”姬無命。
從江西一路追到杭州,被他繞了三天,現(xiàn)在-->>竟然跟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