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苗話音一頓,“救命,我突然想起來他現(xiàn)在還真在麻省,你們也太難了?!?
“阿姨當(dāng)時到底跟他聊啥了啊,總不能是賺夠五百萬再來見我女兒吧……”
“應(yīng)該沒那么多。”
蘇夏認真想了想,“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數(shù),但高二那年,我媽送過我一條項鏈,說買得起一樣貴的鉆石才能和我在一塊。”
何苗對珠寶這些沒啥概念,只問,“多少?”
蘇夏小聲,“一百個多一點?”
何苗無片刻,以手掩面,“我真的憐愛了。”
“就算他可能明年就提前畢業(yè),拿了什么絕世好offer,這也得有段日子才能攢夠吧。王母娘娘觀音菩薩財神爺,都多保佑保佑我們陛下和王夫,天道酬勤招財進寶。”
女生雙手合十,語氣夸張。
蘇夏也被感染到,當(dāng)即放下筷子,“那我也拜一拜。”
雖然她有時候也會想,天高皇帝遠,就算他們在大學(xué)里悄悄談戀愛,蘇小娟也不會知道。
可許霽青對承諾看得很重。
他也許真的答應(yīng)了蘇小娟什么條件,為了他們能堂堂正正地手拉手走更遠的路,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拼命努力。
那樣沉默的男人,那樣克制無的一顆心,就算全世界都不懂他,她也會懂。
可已經(jīng)那么久沒見了,她還是忍不住悄悄在心里祈禱:
快點見一面吧。
她想當(dāng)面告訴他,她有多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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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這天的祈禱被上天聽見。
京市氣溫轉(zhuǎn)涼,校園里銀杏葉黃得最燦爛的一天,蘇夏和藝術(shù)團全體學(xué)生一起,受邀前往波士頓大學(xué)交流演出。
演出由兩校樂團各完成一半。
蘇夏作為中方學(xué)校的大提琴首席,除了合奏新民樂曲目外,還在全場師生的熱烈歡呼下,和友校的鋼琴手來了段即興的安可曲《riverflowsinyou》。
謝幕后,太陽已經(jīng)落山。
對方藝術(shù)團組織所有人共同前往學(xué)校周圍的酒吧,放松心情,一起跳跳舞聊聊天。
蘇夏今天穿的禮服裙很低調(diào),長發(fā)低低盤起,裝飾的纏花發(fā)簪也不惹眼。但眉眼盈盈,梨渦似蜜,有一種難以說的明媚東方風(fēng)情。
一進門就仿佛自帶聚光燈,從頭被搭訕到尾。
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說了她不是單身,安可時合奏的鋼琴手依然不相信,“那你有和他的合影嗎?”
這她還真沒有。
不待蘇夏回應(yīng),本團的另一位大提琴手已經(jīng)從旁邊露頭,出來解圍,“我們首席的男朋友很帥很厲害,之前每次演出都會送花,那——么多花?!?
女生翻開手機相冊,把幾張上半年在柏林拍的照片給金發(fā)男生看。
“看到了嗎,從化妝間到謝幕,到禮堂前后廳,這些繡球花全是他送的?!?
兩年來越來越多,不署名,但平時和蘇夏交往密切的人都知道。
更何況她們這屆,哪還有人沒聽說過許霽青的名字。
正因如此,就算蘇夏三天兩頭就在表白墻被撈一次,但撈出名字就沒下文了——
根本沒人敢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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