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。
這是她第二次說喜歡他。
許霽青閉了閉眼,“之前為什么不戴我的?”
蘇夏:“因為貴呀。”
“會有正常人戴著上億的戒指在小學(xué)教音樂課嗎,三十個小朋友滿教室亂跑,丟了都要啟動未成年人保護法,找不回來的?!?
默了默,許霽青開口,“手鏈摘了?!?
他語氣很平,但有股被冷淡竭力壓下去的躁意。
蘇夏隱約能猜出他在想什么,想笑也憋著,一雙眼睛卻彎彎的,“不好看嗎?!?
“不好看?!?
蘇夏笑意更深,嘴角的小梨渦都偷跑出來。
她以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逗他這么好玩,簡直暴殄天物。
車?yán)飳挸ㄓ譁嘏?,擼起袖子也不覺得冷,蘇夏從善如流地把手鏈摘了,放好在口袋里,把重新變得空蕩蕩的手腕遞到他面前。
“沒了,”她轉(zhuǎn)著翻一翻,“你有沒有更好看的東西給我戴?”
隨口一提而已,她只是逗亡夫哥上癮,想看看他更多的反應(yīng)。
但蘇夏怎么都沒想到,許霽青在沉默地凝視了幾秒她的手腕之后,真的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絨面盒子。
這下輪到蘇夏震驚。
她眼睛睜得太大,許霽青微微抿了抿唇,他做這種動作不是很熟練,之前就求婚那么一次,也是沒什么表情把戒指硬推到她面前,嚴(yán)肅得連眉間都是微蹙的,比起表白,更像是交作業(yè)或者還債。
現(xiàn)在也好不到哪兒去,明顯是經(jīng)過精細包裝的絲絨首飾盒,被他單手拆了絲帶,厚重的蓋子頂開,就沒別的動作了。
那是她翻遍記憶也沒見過的一條手鏈,也是鉆石,不過造型更精巧。
鏈條是方形切割的白鉆,主體是風(fēng)格復(fù)古的立體鑲嵌花環(huán),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顆完整的水滴形艷彩黃鉆,就算是在沒開燈的雪夜里,也閃得貴氣逼人。
這種級別的古董珠寶,根本就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。
蘇夏嘴巴張了好一會兒,“你什么時候拍的?這很貴吧……”
“還好,”許霽青說,“正好看到。”
她少女時代好像很喜歡戴一條花型的白金手鏈,她穿黃裙子很好看。
婚后第一年的冬天,他在倫敦出差前偶然看到了,覺得適合她,就提前幾天出發(fā),專程去了那一場拍賣會。
買的時候只是沖動,拿到手才開始想該如何給她,到了生日前夕覺得送手鏈好像不夠莊重,非年非節(jié)的日子又突兀得說不出口,這圈鉆石花束就局促地躲藏在他的口袋里,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的春秋。
蘇夏半天沒再說話。
許霽青拿不準(zhǔn)她在想什么,還沒等開口,就聽見她的聲音在身邊響起,“也太漂亮了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條手鏈,圈上自已的手腕戴好,先對著車窗外的路燈光欣賞了一會兒,又開了燈,很稀奇地摸摸碰碰,又拿出手機來拍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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