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岳站在蒼云之上,看著前方浩瀚無際的神戰(zhàn)之地,心緒跌宕起伏。
“當(dāng)年我人族的先輩篳路藍(lán)縷,率領(lǐng)族人殺出西荒,于此地大戰(zhàn),留下了神戰(zhàn)之地。而今,門主來到此地,為了我劍門,為了我大荒,無論如何都要出掉大祭司,殺了他,才能為大荒人族和劍門爭取時間。”
鐘岳心中默默道:“時隔萬年,我人族兩次喋血,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?!?
保護(hù)人族。
蒼云緩緩降落,前方便是神戰(zhàn)之地,大祭司站在唯一的生路入口處,等待他們的到來。孝芒神族的大祭司也是為了保護(hù)他的族人,必須要留在這里與老頭子決一生死。
這次與劍門的斗爭中,他犯了錯,犯了錯就必須要承擔(dān)后果,只是這次必須要用他的性命去為這次錯誤負(fù)責(zé)。
“下一次我人族再臨此地,不是為了保護(hù)大荒的人族,而是為了西荒被當(dāng)成糧食的人族?!?
老頭子聲音蒼涼,但卻蘊藏著讓人熱血沸騰的戰(zhàn)意,抬起手中神劍,遙指西荒,白發(fā)飄舞,笑道:“鐘山氏,我們的祖輩從西荒而來,你有沒有信心將來殺回西荒去,將其他族人拯救回來?”
鐘岳站在他的身旁,胸腔中熱血激蕩,仿佛有千龍在胸腔中打轉(zhuǎn),笑道:“弟子不是要把西荒中受苦的族人救回來,弟子是要腳踏西荒,讓族人挺起腰桿做人,弟子要讓人族改變做萬族糧食被萬族欺壓的命運,讓人族屹立在其他各族之上!”
“好!”
老頭子哈哈大笑,邁步向大祭司走去,長聲笑道:“孝初蒼山,久等了!”
“等得不算久。”
大祭司氣息高漲,兩個老人都是白發(fā)蒼蒼,目光對視,如同無形的神劍交鋒,在空中碰撞,空中傳來激越清揚脆響,空氣震蕩,隱約可以看到雪亮的劍氣嗤的一聲切開空氣,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犁出一條天塹。
那天塹深達(dá)二三十丈,震得地面不斷顫抖。
可怕的氣勢從他們身上爆發(fā),兩人都是垂垂老矣的老叟,但是氣血沖霄,卻要比年輕人更加恐怖更加澎湃激昂。
大祭司身后浮現(xiàn)出偉岸無雙的陰影,那是三首盤獒的陰影,高高聳立,六只眼眸如同六輪明月懸掛空中,眼中神光如炬,凝照四周,一道目光落在鐘岳身上,微微一怔:“你還帶著一位弟子?難道便不怕在戰(zhàn)斗中分心?”
“這是鐘山氏,你見過的?!?
老頭子向鐘岳笑道:“還不快向大祭司見禮?”
鐘岳躬身見禮,道:“見過孝芒神族大祭司。”
“逆開五輪,登上神話榜的鐘山氏?”
大祭司哈哈大笑,聲音鏗鏘有力,笑道:“風(fēng)裳,你老了,氣血不如我,廝殺起來肯定沒有我持久。若是我殺了你,鐘山氏必死無疑,你帶著他來,可謂失策!”
老頭子笑道:“我?guī)麃?,不過是要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大自在劍氣,見證一下近神的存在交戰(zhàn)。他的潛力比你我都大,這一戰(zhàn)我除了殺你,也是為了我劍門栽培出一尊神。你沒有帶一位弟子前來,可見你心中已經(jīng)認(rèn)為自己輸了,所以沒有膽量留下一位弟子觀戰(zhàn)?!?
大祭司身后,陰影輕輕晃動,顯然老頭子這話撼動了他剛剛用語給自己積累起的一點
信心。
吼――
他背后的陰影三頭晃動,憤聲大吼,吼聲震天,轟散天上之云,借用吼聲為自己壯膽,讓自己忘記恐懼!
老頭子邁步走上前去,道:“鐘山氏,你看好了,好好驗證我在路上傳授你的大自在劍氣。”
鐘岳停下腳步,留在這里觀戰(zhàn)。
戰(zhàn)斗頓時爆發(fā),老頭子與孝芒神族大祭司都是當(dāng)今世上最為頂尖的存在,接近神魔境界的存在,兩位通神的巨擘甫一交手,便沒有任何的試探,直接爆發(fā)自己全部的實力。
他們都已經(jīng)老了,試探的話只會空自浪費自己的氣血,因此要交手便必須施展出一切手段,一切力量,盡早盡快的擊殺對手!
鐘岳終于見到了完整的大自在劍氣,真正的大自在劍氣。
大祭司祭出了孝芒神廟中的神兵,那神兵是一口月輪,月輪橫空,月光如射線攢射,而老頭子手中的大自在神劍已經(jīng)沒有了劍型,而是千變?nèi)f化,可以化作任何形態(tài)。
何謂大自在?
不拘于形,不拘于劍,不拘于招式,不拘于功法,真正的大自在劍氣任何形態(tài)都可以為劍,沒有固定的招式,自在揮灑,將胸中的抱負(fù),將自己的幻想,自己的意念,自由自在施展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