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介知深卻也只能無措地看著。
他不知道冉聽怎么了,什么煙疤。什么晚了?什么遲了。
為什么聽不明白,冉聽為什么哭。
介知深低下頭,盯著自已左手的無名指。
那里干干凈凈,只有一枚嶄新的鉆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,的確沒有什么煙疤。
煙疤怎么了?另個世界的介知深,無名指上有個煙疤嗎。
一瞬間,緊張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介知深身上的肌肉也放松下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、被愚弄的荒謬感。
……這枚戒指,不是送給他的。
原來冉聽用命去追的東西,是一枚戒指,是一枚不屬于他的戒指。
介知深覺得此刻的自已像個小偷,偷走了平行世界那個他的東西。
“我失態(tài)了。”
冉聽哭了很久,兩只袖子都是他擦上去的淚水,濕潤地貼在手臂上,他吸了吸鼻子,努力讓自已看起來平靜些:
“不早了,天都黑了,你快回去吧?!?
冉聽越過介知深,低著頭往前走了兩步,突然被叫住。
“冉聽?!?
介知深說,“我答應(yīng)了。”
冉聽腳步頓住,他沒有回頭,背對著介知深,哭紅的雙眼被風(fēng)吹得很疼。
“你說……什……”
后背被人抱住,介知深在身后圈住了他的腰,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落在他耳邊,“你不是在向我求婚嗎?我答應(yīng)了。”
“不要再哭了,你哭起來很丑?!?
冉聽默了默,哭得更厲害了。
介知深嘆口氣,松開冉聽,繞到他臉前,托起他的下巴,微微俯身,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他的唇上。
介知深在冉聽的唇瓣上嘗到了咸咸的眼淚。
晦暗的燈光下,萬物好像沒有了顏色。
只剩路燈下的兩人,站在光影的交界處,是彩色的,親密地貼在一起,接了一個很長、很長的吻。
介知深閉上眼睛。
不管冉聽把他當(dāng)成誰,以后冉聽的眼里,只能有他。
他會將另一個世界的介知深從冉聽的大腦里剔除,直至再也想不起來。
回到家,冉聽的后背貼在門板上,緩了好久激動的心,最后發(fā)覺根本緩和不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?。?!”
冉聽跳到床上亂撲騰,在柔軟的被褥上翻滾,把被子和枕頭踢得亂七八糟,嘴里還發(fā)出各種意義不明的興奮尖叫。
小小介知深!直接拿下!
哼,誰會不喜歡冉聽呢?哈哈哈哈哈——
追人,很容易嘛,十分容易!
就算沒有那什么破信息素,介知深也還是會為冉聽神魂顛倒??!嘖,魅力太大也是一種苦惱。
“還想跟介知深多曖昧一段時間呢。”冉聽裝上了,裝腔作勢地說,“可惜,哥的魅力不允許?!?
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……
太好了,世界回歸正軌了。
他又可以跟介知深過平凡人的日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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