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振南慈愛地拍了拍孫女的手背,目光隨即落在葉天龍身上,仔細(xì)打量了一番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:
“你便是張老的高徒,葉天龍小友?”
“老爺子認(rèn)得家?guī)煟俊?
葉天龍微微拱手,心中卻有一絲疑惑,這老者看起來比自己師傅年長不少,竟尊稱其為“張老”?
“咳咳……當(dāng)年有幸得蒙張老教誨,一句先生,當(dāng)?shù)闷?。?
蕭振南在蕭若寧的攙扶下想要坐起身,短短幾個動作卻已讓他氣喘吁吁。
蕭若寧見狀,忙道:
“爺爺,要不您還是躺下吧?”
一直站在門口的蕭建業(yè)和蕭美玲這時也是折返了回來,冷冰冰的看著葉天龍道:
“小子,老爺子現(xiàn)在身體抱恙,還是別打擾他老人家休息了。不然我們出去……”
“住口!”
蕭振南猛地一拍床沿,雖無力道,卻威勢十足:
“蕭建業(yè)!你的教養(yǎng)呢!葉先生是張老的徒弟,便是我的貴客,蕭家的恩人!再敢無禮,就給我滾出去!”
蕭建業(yè)和蕭美玲被罵得臉色一變,敢怒不敢。
葉天龍看著這一幕,心中對蕭振南多了幾分敬意。
這位老者雖臥病在床,卻依舊堅守著一份感恩之心,比起門外那對利欲熏心的晚輩,境界不知高出多少。
于是他上前一步道:
“蕭老先生不必動怒,保重身體要緊?!?
蕭振南喘了口氣,目光懇切地看向葉天龍:
“葉先生,實不相瞞,我這把老骨頭……怕是撐不了多久了。當(dāng)年張老妙手回春,卻也直此病根深蒂固,唯有‘龍陽之氣’方能根治??上?,這龍陽之氣……”
“爺爺,葉先生知道龍陽之氣!”
蕭若寧連忙接口。
蕭振南眼中猛地爆發(fā)出驚人的光彩,死死抓住葉天龍的手:
“葉先生!您……您當(dāng)真知道?莫非……您有辦法?”
葉天龍沉吟片刻,點了點頭:
“若病因真是需龍陽之氣為引,我或許可試上一試。但需先診脈確認(rèn)?!?
說罷,他便要上前。
“慢著!”
蕭建業(yè)猛地一步跨出,竟再次伸手?jǐn)r在葉天龍身前,眼神充滿了不信任與挑釁:
“小子,空口無憑!我爸這病多少國手名醫(yī)都束手無策,就憑你?毛都沒長齊,也敢夸此????”
蕭美玲也尖聲附和:
“就是!連張道然自己當(dāng)年都沒辦法,你一個徒弟能有多大本事?別到時候病沒治好,再把我爸給治出個好歹來!”
葉天龍目光驟然一寒,緩緩轉(zhuǎn)頭看向二人,語氣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冷意:
“你們,是在質(zhì)疑我?guī)熼T的醫(yī)術(shù)?”
“我……”
蕭建業(yè)被那眼神看得心底一寒,但仍強撐著道:
“質(zhì)疑又怎樣?你拿什么證明你不是騙子?”
葉天龍眼神微瞇,反手一拂,動作快如閃電。
蕭建業(yè)只覺手腕處傳來一陣灼痛,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,慘叫一聲,踉蹌著后退數(shù)步,低頭一看,手腕上竟赫然出現(xiàn)一道赤紅色的手??!
“你對我做了什么?!”
蕭建業(yè)又驚又怒。
“一點小懲戒?!?
葉天龍語氣淡漠:
“我?guī)熼T醫(yī)術(shù),豈是你能置喙?師傅當(dāng)年未能根治,非是不能,而是時機未至,藥引難尋?!?
說完,他不再理會驚怒的二人,徑直走到床邊,對蕭振南道:
“老先生,請伸手?!?
蕭振南看著葉天龍雷厲風(fēng)行、深不可測的手段,眼中希望之光更盛,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枯瘦的手腕。
蕭振南的手腕枯瘦如柴,皮膚松弛得像脫水的樹皮,暴露在外的血管泛著青黑色,一看便知病癥不簡單!
葉天龍伸出三指,輕輕搭在蕭振南的脈門之上。
指尖觸及皮膚的瞬間,一股刺骨陰寒的氣息順著指尖蔓延而來,仿佛要凍結(jié)他的血液。
他眉頭微蹙,體內(nèi)龍陽之氣悄然運轉(zhuǎn),化作一股暖流抵御寒意,同時凝神探查蕭振南的脈象。
“脈象沉細(xì)如絲,寒凝經(jīng)脈,氣血淤堵,而且骨頭也有被腐蝕跡象……”
葉天龍低聲呢喃,神色逐漸凝重:
“難怪師傅都無法根治,這可是傳說中的‘寒髓骨毒啊’,普天之下除了龍陽之氣,還真的別無他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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