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虎咽了口唾沫,就說道:“師傅,這幾日程遠(yuǎn)與程家書信往來頻繁,昨日更是有一名黑袍人進(jìn)入程遠(yuǎn)的廂房。”
“哦?黑袍人,你看清楚長相了么?”程翎問道。
“看不清楚,來人全身都罩在黑袍之下,我只隱隱聽到他們說話聲?!?
“他們說了什么?”
“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,聽不真切,只在進(jìn)門時對了兩句切口?!?
“切口?”程翎心中一動,當(dāng)年伏擊他和玄靈子的兩撥人馬,也是對的黑道切口,難道他們有所關(guān)聯(lián)?
他便問道:“他們說了什么?你詳細(xì)道來!”
張虎說道:“我只聽里面的人問了句:‘蜂麻燕雀,你是哪一門?’那黑袍人就回答‘默客門的海刺兒!’門里的人就放那黑袍人走了進(jìn)去!”
程翎心中思量,按照這黑話,來的應(yīng)該是程家的代表,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物,能用“海刺兒”這樣術(shù)語的人,應(yīng)該是程家長老級別的人物。
他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問道:“你做的很好,其他幾名太上長老可有什么異動?”
張虎說道:“玄太上和蕭太上都沒什么特殊,只是楊太上,前幾日出了趟宗門,后來帶了一名中年漢子回來,只說是他的好友。我們也不敢詢問,就放他進(jìn)入了?!?
“中年漢子?什么長相?”
“很普通,與一般的人都差不多,只是看上去修為很高,那日夕顏見了,看不清修為,推測應(yīng)該是元嬰期?!?
程翎沉默,程遠(yuǎn)需要程家的支持,在情理當(dāng)中??蓷钌衷趺磿蝗挥泻糜训皆L?近日,劍堂在自己的扶持之下,已是重新提高了聲勢,完全不下于當(dāng)年,他又有什么目的?
他苦思半晌,也是不得要領(lǐng),便只能打發(fā)張虎回去,決定夜間自己前往探查一番。
黑夜?jié)u漸來臨,低沉的烏云黑壓壓的蓋在頭頂,天氣也是非常悶熱,顯然是暴雨前的征兆。
程翎身穿夜行衣,悄悄的來到程遠(yuǎn)的廂房外。術(shù)堂的防御陣法,對他來說形同虛設(shè),根本不耗一點(diǎn)力氣,就輕松進(jìn)入。
斂息術(shù)運(yùn)轉(zhuǎn),他就像一個雕像般站在窗外,毫無聲息。功聚雙耳,很快,說話聲從廂房內(nèi)傳出。
“家主的意思,我也明白。可如今那小子成了宗主,實(shí)在不好下手?!?
“程堂主,我看你是做了太久的堂主了,完全忘記家族交給你的任務(wù)。當(dāng)年程雪瑤在時,你就錯失了良機(jī),現(xiàn)在不趁他立足未穩(wěn),搶先動手,還要等到何時?”
“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,他連劉銘都打敗了,我能怎么辦?”
“若是加上我呢?難道合你我二人之力,還拿不下他。況且這幾年他的修為突飛猛進(jìn),定是得到了那秘籍中的功法!”
“可是他與小姐有婚約,又得到柳太上的青睞,怎能輕易動手?再讓我想想!”
黑袍人怒了,說道:“程遠(yuǎn),別以為稱呼一聲堂主,你就真當(dāng)自己是個人物了,若不是我們支持,你有現(xiàn)在的地位?都這么多年了,族長交由你的任務(wù)還未完成,當(dāng)真要體驗(yàn)族中的刑法不成!”
程遠(yuǎn)也怒道:“若不是你們輕舉妄動,又伏殺失敗,怎會到今日之境地。弄得最近柳太上都對術(shù)堂頗有微詞,聲勢也大不如前。”
程翎腦中轟然巨響,果然,程家果然是其中的一撥人馬。今日,總算是露出了端倪,程家,師傅的仇我一定會報!
他再也沒心思聽下去,悄悄的從廂房外離開。
就在他離開沒多久,兩個同樣身著黑袍的人悄悄的走了過來。程翎隱隱感覺神識似乎掃到了什么,可是為了隱匿身形,神識不敢外放太多,就這么錯過了。
第二天,程翎正在宗主大殿前的廣場上傳授劍術(shù)。一名弟子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,驚慌說道:“宗主,不好了,凌霄師兄在自己的居所被人殺了!”
程翎心中一驚,凌霄被殺,還是在自己的居所,簡直太匪夷所思了。
要知道凌霄可是金丹圓滿修為,整個無相劍宗內(nèi),除了幾名太上長老,也就自己、程宏杰、程宏鋼還有蕭氏兄弟等寥寥數(shù)人有能力將其擊殺。
劉銘和劉聞在比武過后就離開了宗門。他們本就是楊森請來助拳的,或許劉銘還有其他的目的,可最終敗在程翎手下,又被他將身上的靈石和寶物都搜刮一空,早就沒了留下的勇氣。
因此,不待程翎繼任,就早早的離開。剩下的幾名太上,玄無相、蕭炎不可能對凌霄下手,畢竟他們同屬于武堂。同理,蕭氏兄弟也不會對凌霄出手。
那么剩下的,就只剩術(shù)堂的程氏兄弟了。就在他確認(rèn)之際,腦中靈光一閃,還是遺漏了一撥人馬,那就是楊森還有他的那位朋友!
可楊森與凌霄也沒有什么仇怨,更何況以太上長老之尊,他也不可能親自動手擊殺凌霄,那到底是什么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