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嘎——”
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,幾輛警車呼嘯而至,將御水會的大門堵得嚴嚴實實。
顧勇軍一腳踹開車門,帶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員沖了下來,一股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整條街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混亂景象。
單興騰正手忙腳亂地看管著地上那七八個鼻青臉腫、哼哼唧唧的壯漢,看到顧勇軍如同看到了救星,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。
“所長!您可算來了!”單興騰的聲音都在發(fā)顫。
顧勇軍沒理他,目光如電,掃過地上的狼藉,當他看到那些被搜羅出來、扔在一邊的管制刀具時,瞳孔猛地一縮。
“怎么回事?李凡呢?”顧勇軍的聲音低沉得可怕。
“是李凡干的!”單興騰語速飛快地匯報,“他說懷疑這里是賣淫窩點,為了不打草驚蛇,就……就先動手了!樓下這幾個都是他一個人放倒的,然后……然后他自己一個人沖上二樓去了!”
顧勇軍聽完,氣得腦門青筋直跳。
一個人?
放倒七八個帶刀的壯漢?
還他媽一個人沖上去了?
他指著單興騰的鼻子,破口大罵:“你他媽是干什么吃的!一個實習生,你讓他一個人往前沖?!”
罵歸罵,顧勇軍心中的擔憂卻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。
那可是御水會,出了名的硬骨頭,里面的安保都是些有案底的滾刀肉,李凡一個剛畢業(yè)的毛頭小子,這么沖上去,不是去送死嗎?
“他媽的!”顧勇軍越想越急,一把將單興騰推開,對著身后的警員們咆哮道,“二隊三隊,封鎖所有出口,一只蒼蠅都不許放出去!一隊的人,帶上家伙,跟我沖!”
“是!”
顧勇軍抓起腰間的配槍,第一個沖進了御水會的大門,一張國字臉上寫滿了暴怒和焦急。
臭小子,你可千萬別出事!你要是少了一根汗毛,老子回去扒了你的皮!
一群警員氣勢洶洶地沖上二樓。
他們已經(jīng)做好了破門、對峙、甚至槍戰(zhàn)的準備,每個人都神經(jīng)緊繃,手指扣在扳機上。
可當顧勇軍一腳踹開樓梯口的防火門,帶著人沖進二樓走廊時,眼前的一幕,讓所有人都當場石化了。
預想中的激烈打斗沒有發(fā)生。
預想中的持械頑抗也沒有出現(xiàn)。
只見昏暗曖昧的走廊里,十幾個男男女女,正像小學生罰站一樣,整整齊齊地靠著墻根蹲成一排,個個雙手抱頭,噤若寒蟬。
而在這一排“鵪鶉”的前面,李凡正靜靜地站著,警服一絲不茍,表情平靜得像是在公園里散步。
在他的腳下,還躺著一個滿臉是血、手被反銬在身后的男人,看樣子已經(jīng)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整個場面,安靜、有序,甚至……有些詭異的和諧。
沖上來的警員們?nèi)笺铝?,端著槍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干什么。
這……啥情況???
說好的緊急增援呢?
我們是來……走個過場?
顧勇軍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他張了張嘴,感覺自己滿腔的怒火和擔憂,全被眼前這離奇的一幕給憋了回去。
他看到了蹲在人群中的張雪和裴興緯,也看到了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家伙。
就在這時,李凡看到了他,立刻快步上前,在一個標準的立正后,敬了一個無比干脆利落的軍禮。
“報告所長!”
“湖里派出所實習民警李凡,向您匯報!”
他的聲音洪亮而沉穩(wěn),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。
“我在與同事單興騰巡邏至安兜街時,發(fā)現(xiàn)‘御水會’涉嫌組織賣淫等違法犯罪活動。為防止嫌疑人逃竄、銷毀證據(jù),我先行采取行動,對一樓犯罪嫌疑人進行了控制!”
“在清查二樓的過程中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a級通緝犯王博達藏匿于此!”
李凡說著,指向了腳下那個已經(jīng)不成人形的家伙。
“經(jīng)過一番搏斗,已將其成功生擒,不辱使命!請指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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