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凡走出湖里派出所的大門,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。*微`趣+曉,說?.追¨最′歆!漳~踕·
抓再多小偷小摸,也比不上抓住城南那個畜生來得有意義。
可所長和指導員的話,像兩座大山壓在心頭,讓他動彈不得。
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,當務之急,是先去把自己的“功臣”——那輛罷工的小電驢給贖回來。
早上的修理鋪已經(jīng)成了案發(fā)現(xiàn)場,被拉上了警戒線,他只能推著車,在附近又找了一家。
“帥哥,修好了,小問題,線路老化了,給你換了根新的,一百塊?!毙蘩礓伬习迨莻€實在人,遞過鑰匙。
“一百?”
李凡的臉頓時垮了下來。
他掏出手機,心在滴血,肉在抽搐。
他一個剛上班的愣頭青,兜里就沒幾個子,又不好意思跟家里開口,這日子過得,突出一個緊巴。
他呲著牙,掃碼付了錢,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盤算。
不行,這錢得想辦法從別處撈回來。
他的腦海里,瞬間浮現(xiàn)出梁小慧那張欠揍的蘿莉臉。
對,就從那丫頭片子身上坑!
就在他琢磨著是用激將法還是苦肉計的時候,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。
來電顯示:老媽。
李凡一個激靈,一種比面對持刀歹徒還要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。_搜′嗖¢暁*說′蛧~~蕪.錯/內′容.
他硬著生生地擠出一個笑臉,接通了電話。
“喂,媽……”
“兒子!下班了吧?”電話那頭,梁愛蘭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喜氣,“沒忘了晚上的事吧?去你譚叔叔家!我跟你說,人家姑娘可是博士,長得又漂亮,你可得給我好好表現(xiàn)!”
李凡的臉又垮了下去,有氣無力地應著:“知道了,知道了……”
“知道就好!”梁愛蘭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嚴肅起來,“還有,第一次上門,不能空著手去!得帶點像樣的禮物,別讓人家覺得咱們小氣,給我丟人!”
李凡一聽就炸了毛,下意識地嚷嚷起來:“帶什么禮物?你兒子我這么優(yōu)秀,人去了就是天大的面子,就是最好的禮物!”
“你給我少貧嘴!”梁愛-蘭在電話那頭眼睛一瞪,“我告訴你,這事沒得商量!最起碼,兩條好煙,兩瓶好酒!必須是拿得出手的!聽見沒?”
“行行行……”李凡被吼得耳朵嗡嗡響,只能連聲答應,“知道了知道了,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,長臉!”
掛了電話,他沖著手機屏幕翻了個白眼。
買個鬼!
剛交了一百塊修車錢,現(xiàn)在兜比臉都干凈,拿頭去買名煙名酒?
晚上七點多,夜幕降臨,華燈初上。
李凡騎著他那輛剛修好的小電驢,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,總算從湖里區(qū)晃悠到了城南的思銘區(qū)。*0.0\暁`稅^旺,.更_鑫+嶵*筷¨
他停在了一個名叫“江景豪庭”的高檔小區(qū)門口,抬頭看了看那氣派的大門和旁邊站得筆直的保安,再低頭看看自己腳下這輛除了鈴不響哪都響的小電驢,嘴角不由得抽了抽。
這地方,跟自己簡直是格格不入。
他的目光,不經(jīng)意地掃過小區(qū)門口的一家高檔煙酒商行。
燈火通明的櫥窗里,一排排包裝精美的茅臺、五糧液,還有各種他叫不上名字的洋酒,在射燈下閃著金錢的光芒。
李凡只是瞥了一眼,就立即收回目光,像是被燙到一樣,從鼻子里發(fā)出一聲輕微的“切”。
他假裝沒看見,把車往旁邊一停,目光一轉,落在了煙酒行隔壁,一家亮著暖黃色燈光的水果店上。
嗯,這家店看著就順眼多了。
李凡臉上露出樂呵呵的笑容,邁開長腿,走了過去。
“老板,來點水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