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見不得自己的指控?zé)o人響應(yīng),竟是當(dāng)場拉起了友軍:“還有晉鵬,你還記不記得,之前你看到一只野兔形的靈獸,要不是墨涼城攔著,也許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收伏它做你的靈寵了!再有你高暢,之前咱們經(jīng)過風(fēng)煙峽谷的時候,就連你想方便一下,他都不答應(yīng)??!他墨涼城管天管地,還管人……”
“好了大師兄……”正在極力假扮透明人的晉鵬和高暢忽然被點名拉進(jìn)爭端,心里對郭陽云不是沒有埋怨的。
此時一見墨涼城淡然的視線朝自己這邊一掃,都是連忙搖手撇清道:“涼城師弟做的也沒有錯啊。那只野兔靈獸,后來我在百科圖鑒上查到過,其實是一種相當(dāng)危險的兇獸。平時偽裝成單純無害的樣子,一旦有人擅自去捉,立刻就會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!還有那風(fēng)煙峽谷,本來就是險地……
往來的罡風(fēng)說不準(zhǔn)什么時候會出現(xiàn),卷進(jìn)其中的人畜都會被切成碎片。還有那里長年彌漫的瘴氣,吸得多了,更是會令人頭昏腦脹,迷失方向,最終生生的留在那里做活死人!這些在臨出之前,掌門都是警告過咱們的,只怪我們自己沒聽仔細(xì),怨不得涼城師弟……”
“哈!”郭陽云一聲冷笑,拉來的友軍不僅沒能給自己緩解半分壓力,反而是一轉(zhuǎn)身就投了敵,也由不得他不氣得胃疼。
“很好,墨涼城你夠狠,你是師父的頭號寵兒,你是焚天派最耀眼的天才!我們都是給你拖后腿的廢物,行了不?但是即便如此!現(xiàn)在你這個天才,還不是跟我們這幾個廢物在執(zhí)行著同樣的任務(wù)?
這也就說明了,在師父眼里,你,我,”雙指朝著墨涼城凌空一比劃,又反向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一戳,“還有他們兩個,”攤掌在幾人之間劃個半圓,又惡狠狠的補(bǔ)充道:“根本就是同一檔次!不要總是自以為高人一等!”
“唔?!蹦珱龀撬贫嵌狞c了點頭,在郭陽云以為他已經(jīng)理解了自己的意思,嘴角開始得意的上揚后,才微笑道:“九曲玄陰丹的教訓(xùn)還近在眼前,師兄可千萬不要忘了。如果你的辦事能力,真有你自夸的那么靠譜的話,這一次師父也不用專程派我跟著你們了,你說對么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對你個頭!”郭陽云的暴跳如雷,一遇上墨涼城的風(fēng)輕云淡,最終似乎都只有撞得頭破血流的份,連唯一憋出的一句反駁也幼稚得如同小孩子吵嘴一般。就連一旁的晉鵬和高暢也是面有揶揄之色,更是氣得他一陣跳腳大罵。
“你少拿師父來壓我!小子你雖然叫我一聲師兄,倒要問問你眼里有過我這個師兄么?不管怎么樣,我入門比你早,輩分比你高……”
然而伴隨著他那一串標(biāo)準(zhǔn)不帶卡殼的罵街出口,墨涼城卻是已經(jīng)自顧自的掏出了傳音玉簡,一面迅查閱著幾條未讀簡訊,臉上露出了少許深思之色。同時注入神念,與對面進(jìn)行著簡短的交流。
晉鵬和高暢只注視著那塊玉簡幾次暗淡而又亮起,而墨涼城最終的反應(yīng)則是了然一笑,直接舉到口邊回道:“好,我知道了?!?
便翻手將玉簡收起,抬起眼皮瞥向郭陽云,淡淡道:“師兄,聽說在爭奪九曲玄陰丹那次任務(wù)中,你曾經(jīng)和破月派生過一些沖突?”
“……是,又怎樣?你忽然問這個干什么?”正罵得起勁的郭陽云忽然聽了墨涼城這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,杵在原地愣了半天,才沒好氣的答應(yīng)了一句。他再怎么頭腦簡單,也不會以為墨涼城是想為此事替他打抱不平。
墨涼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與其說是在給他解釋,倒不如說是在向眾人宣布他的一個決定:“破月派的羅帝星剛剛傳訊過我,說他現(xiàn)了一處隱蔽的空間通道。從入口設(shè)置的結(jié)界強(qiáng)度,以及周邊的種種環(huán)境跡象看來,很有可能是通向天瀾秘境中的三大險地之一。所以他邀請我暫時聯(lián)手,同往一探,至于進(jìn)入后的諸般寶物歸屬,大家各憑本事。
我琢磨著,這提議倒也可行。因此稍后大家見了面,你主動給之前被你招惹過的那幾人道個歉,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。既然稍后便要同心協(xié)力,我還是希望盡量摒棄前嫌,不要因為你,再鬧出什么不愉快,你明白我的意思么?”
“……不好意思,我想我不明白!”郭陽云的眼睛瞪得像牛一樣大,鼻孔里呼哧呼哧的朝外噴著粗氣,而他此時的表情更像是被人兜面打了一拳,“是,你說的我都承認(rèn),我確實跟破月派生過沖突,我還把他們打得人仰馬翻!那又怎么樣?
他們本來就是我們焚天派的下轄門派,打了也就打了,再說那天也是他們想獨吞九曲玄陰丹,是他們先挑事的!沒叫他們來山門前下跪磕頭,就已經(jīng)算是便宜他們了,現(xiàn)在你竟然叫我給他們賠不是?
他羅帝星想探索險地,又沒有把握,所以想拉上你壯膽,這是他有求于你啊!為什么你還要上趕著巴結(jié)他?墨涼城!你身為強(qiáng)者的尊嚴(yán)到哪里去了?還不僅是如此,你這簡直是在玷辱我焚天大派的威名??!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,也絕不會讓你這樣做的!……”
“我沒有時間聽你那么多理由。一句話,你不肯道歉是不是?”墨涼城的聲音冷了下來,通常在他難得嚴(yán)肅的時候,也就代表著他是真的動怒了。在這一刻,他周身的靈壓都在提升,方寸之內(nèi)的氣流都有著暫時凍結(jié)的跡象。
“不肯!我不會道歉的!打死我也不道歉!”偏偏郭陽云就是不識相,當(dāng)此情形,仍是朝著地上吐了一口,歇斯底里的嚷著,“你墨涼城自己愛給人家道歉你就去!你就算想抱著破月派大腿叫他們親爹我也不管你……”
“那你識得這塊令牌不識?”話音未落,墨涼城手中已是出現(xiàn)了一塊寒光閃閃的鐵牌,牌面上盤繞著繁復(fù)的花紋,“下山前是師父親手將這令牌鑒交給我,囑咐見之如見他老人家親臨!我的話你可以不聽,如今我是代表師父命令你!再問你一遍,你到底道不道歉?”
“這……你……”郭陽云雙眼直的瞪著墨涼城手中的令牌,氣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。這塊令牌在焚天派的意義他當(dāng)然很清楚,甚至不需要再看第二眼,他也知道這絕不是仿冒的。
虛無極一向偏愛墨涼城他知道,卻不想如今連這代表著無上權(quán)威的令鑒也可以交了給他!他也相信,哪怕是墨涼城現(xiàn)在就給掌門傳訊,他得到的答復(fù)也還會是一樣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