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雕的蔓延還在繼續(xù),很快就將泰山重劍也一齊封入了堅冰中。再過不久,冰雕連帶著其中的司徒煜城,便都是嘩啦啦的碎了一地。
墨涼城這時才略微側(cè)目,而與此同時,已經(jīng)有一道黑影悄然移動到了他身后。
“重力領(lǐng)域!”
泰山重劍深深插入地面,劍鋒上的黑光成倍擴張,很快就結(jié)成了一層深灰色的球形薄膜,將墨涼城和司徒煜城同時罩入其中。
“哈……你大意了吧!”司徒煜城艱難的擠出了一個笑容,“剛才,那只是我的一道分身……我在完成了本體和分身的切換之后,仍然在繼續(xù)用分身攻擊,以吸引你的注意力。
這一招重力領(lǐng)域,是我的泰山重劍自帶的領(lǐng)域,在這個領(lǐng)域之中,一切的物質(zhì)……重量都會成倍增加,你可以試著活動一下,是否感覺已經(jīng)連腿都抬不起來了?”
在墨涼城徒勞的做過一次抬腿嘗試后,司徒煜城笑得更開心了,“但是這畢竟是我的領(lǐng)域,所以,我是不受限制的。現(xiàn)在也該輪到我反擊了!”高舉的拳頭上,繚繞起了一層厚重的靈力氣浪,隨后就一拳向墨涼城狠狠的轟了過去。
墨涼城沒有閃避,在重力領(lǐng)域之中,他同樣無法閃避。
“砰”的一聲,這一拳正中墨涼城面門。
而墨涼城的身體,就在這一拳之下灰飛煙滅了。
“什……”司徒煜城立時察覺有異,但他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卻驚訝的現(xiàn)身體已經(jīng)完全動彈不得了。一股比他的重力領(lǐng)域更強大的束縛力道,此時牢牢的鎖住了他。
“我是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你抓住的?!蹦珱龀悄_踏虛空,身形緩緩在重力領(lǐng)域的上方浮現(xiàn)?!皠偛拍且彩俏业囊坏婪稚怼!痹捯粑绰洌坏浪察`力光球就向司徒煜城扣了下去。
重力領(lǐng)域中掀起了一場大爆炸,這一次換成了司徒煜城被遮蔽在滾滾濃煙之中。只是等他出來的時候,或許就不會再像墨涼城剛才一樣完好無損了。
“師父,涼城師弟他……”邢樹珉正想開口。
虛無極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擂臺,只朝著他隨意一擺手:“有什么話,等城兒的比賽結(jié)束了再說?!?
“……是?!毙蠘溏肽牡痛瓜铝艘暰€。師父,你不是最喜歡聽別人夸涼城師弟的么?如今我只是想和您一起分享您的喜悅啊!難道是再一次的弄巧成拙了么?
擂臺上,當煙塵再次散去時,司徒煜城的長已經(jīng)狼狽的披散了下來,身上也是血跡斑斑,但他此時的眼神,反而更加的清亮了。
“真的很厲害…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讓我興奮的對手,渾身的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!”司徒煜城氣喘吁吁,又一次艱難的提起了長劍,“涼城師弟,我厚著臉皮蒙你相讓了這么久,也真是夠沒面子啊……那,就再接我最后一招如何?如果這一招也被你破解了,那我就算是輸也甘心了!”
墨涼城神情依舊淡漠,還是那一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。
司徒煜城暗暗苦笑了一下,轉(zhuǎn)過長劍橫在胸前,一掌緩緩的貼上了劍身,靈力浩浩蕩蕩的盡數(shù)注入其中,甚至在這樣高強度的灌注下,劍身都是傳出了一陣嗡鳴。
“劍意縱橫!”司徒煜城一聲大喝,泰山重劍上被他催生出了一道道成形的劍氣,半空中如同一把把凌厲的飛刀,無規(guī)則的向墨涼城攢刺。
墨涼城緩慢的提起了一只手掌,繚繞的靈力氣刃悄無聲息的伸長了一截,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套在手上的靈力匕。揮動著這靈力匕,來回擊打著迸射到身前的劍氣。
那劍氣的頻率慢,他回擊的度也同樣慢;劍氣的頻率快,他回擊的度也會相應(yīng)加快,總之都是剛好與劍氣相合,顯然這仍然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壓力。并且以他熟練的動作,簡直就像日常間早已訓(xùn)練過千百遍一般。
司徒煜城不斷朝泰山重劍中灌注著靈力,額頭汗水滾滾而下。哪怕只有一次……哪怕只有一次都好!他只想看到墨涼城哪怕一次不是這么淡漠的表情!那才像是在戰(zhàn)斗啊!像現(xiàn)在這樣,總會讓他回想起剛剛拜入幻光派時,師父微笑著指點自己劍招的時候……
墨涼城似乎是終于適應(yīng)了劍氣的頻率。包括那無規(guī)則的襲擊路線,在他的神識外放下,也已經(jīng)勾畫出了一張大致的方位圖。
靈力匕朝外側(cè)輕輕一撥,將右一道劍氣掃得飛了出去,在尚未完全消散之時撞上了后方的另一道劍氣,兩道劍氣又一起朝著左劍氣撞擊了過來。
而這樣的碰撞形成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(yīng),大量的劍氣在相互撞擊中被直接抵消,這其中實是經(jīng)過了墨涼城的精密計算,而在外人看來,就只是那道道劍氣忽然如同炸裂一般,更似洪水決堤橫沖直撞,引出了一種遠比劍氣本身更為強大的爆裂能量。
墨涼城的最后一擊,剛好是刺入了連環(huán)爆炸的中心點,整片劍氣圈頓時翻攪起一陣強烈的白光,所有的劍氣都被瞬間摧毀。司徒煜城一眼見到,連忙雙手在身側(cè)各一撐,支起了一層球形靈力光罩。身形也是朝后方連連縱躍,與墨涼城拉開了距離。
“劍意啊……”墨涼城站在原地,微微仰起頭,感受著劍氣潰敗后帶起的陣陣撲面清風,“這的確是不錯的東西。只可惜,現(xiàn)在的你還僅僅是手中有劍,心中無劍,這劍意的威力,你能揮出的還不到一半。”
“那么,為了表達對你的尊重,接下來我就用一招靈技來結(jié)束這場比賽吧?!蹦珱龀蔷従彽霓D(zhuǎn)過身,“順便也可以讓你感受一下,什么才是真正的劍意。”
觀眾群中,此時又是一片動容。整場比賽,墨涼城除了一招基礎(chǔ)靈技往生冰蓮?fù)?,就沒有再動用過任何靈技。誰都能看得出,他是多么輕松的掌控了全局。如今在比賽的尾聲使用靈技,也僅僅是讓司徒煜城的面子上稍稍好看一些。
司徒煜城全神戒備,即使他的比賽轉(zhuǎn)眼就要終結(jié)在這一刻,他也會盡全力去觀察敵人的招式,取長補短,充實自身。
墨涼城結(jié)印的度很快,比起大部分人干脆利落的動作,他那更為圓融的手勢倒像是一套手指的舞蹈。自然,這也是因為動作極其熟練之故。
隨著他最后一個印訣落下,天空漸漸陰沉了下來,在他的頭頂上方,浮現(xiàn)出了一柄巨大的劍形虛影,那虛影同樣呈黑色,與司徒煜城泰山重劍的沉穩(wěn)相比,這道劍影卻更顯得陰森詭異。
并且在那劍形虛影之上,仿佛還纏繞著一種來自遠古的浩瀚波動,隱隱間有著將整片賽場空間撕裂之勢。
墨涼城轉(zhuǎn)過身直視著司徒煜城,右臂緩緩抬起,似乎是將一條手臂都隱約融入了那劍形虛影之中。
“這一招,是我焚天派的獨門秘法,名為‘焚天裂山河’。”
最后一字吐出,墨涼城抬起的右臂也朝下方利落的一斬。
那劍形虛影與他的動作同步,攜天地之威,氣勢洶洶的向司徒煜城劈下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