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阿澤是他殺的?”蘇半夏大驚失色。
蘇默艱難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他殺阿澤的時候,被我當(dāng)場撞到,所以從那以后,他就一直想殺我滅口。所以我才鋌而走險,想要利用獨(dú)角吻鱷去除掉他,可誰知道,他大難不死,還來到了這里……在赤炎之森他沒能殺掉我,現(xiàn)在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,我怎么辦……我怎么辦哪……”說到最后,又忍不住起抖來。
蘇半夏平日里雖然柔弱,此時卻比他更快的冷靜了下來,拉起他的手:“表哥,你不用擔(dān)心,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你的。這樣,咱們?nèi)フ規(guī)煾刚f!”
蘇默急得拉住了她:“不……不行,不能找?guī)煾?!你也知道,在靈符宗來挑事的時候,他幫師門爭了光,現(xiàn)在是風(fēng)頭最勁的人物,師父一定會維護(hù)他的……說他殺了阿澤,當(dāng)時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,我拿不出證據(jù),就算是對簿公堂,對我也是不利的……”
“那該怎么辦哪?”蘇半夏一想是這個理,也有些焦急起來。她可以感到,蘇默的掌心已經(jīng)冷得沒有了任何的溫度,心疼得更加握緊了他的手。
蘇默做了幾次深呼吸,試探著抬起頭看向她的雙眼:“我想……這段時間我都跟你待在一起。既然他還要當(dāng)偽君子,就不敢亂來的。好歹先撐到下一次假期的時候……”
如今是表哥的生死關(guān)頭,蘇半夏哪里還會拒絕,自是滿口答應(yīng)。蘇默心底暗暗舒了口氣,如果是從前,他會很高興和表妹的關(guān)系又飛躍了一大步,但現(xiàn)在命都快要沒了,他也沒有多少談情說愛的閑情了。
蘇半夏從懷中掏出一塊繡帕,小心的為他擦拭著額頭的冷汗,輕聲道:“都怪我,當(dāng)初是我嫌棄靈符宗的風(fēng)氣,才來到了符師門,你不放心我一個人,陪著我一起過來,誰知道……竟然會遇到那么惡劣的人!”
是啊,而且在這里,你還遇到了殷澤……蘇默在心底暗暗自語。下一刻,蘇半夏忽然就撲到他的懷里,緊緊抱住了他,這突來的主動,倒是讓他嚇了一跳。
“表哥,我真的好怕,阿澤已經(jīng)不在了,你千萬不能再有事了?!?
蘇默壓抑著內(nèi)心的激動,抬起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:“你放心,我不會像阿澤那樣拋下你的,我會一直都陪在你身邊?!备惺艿教K半夏在他懷里像小貓般的蜷縮著,思緒更是一陣劇烈起伏。
人生的樂趣,都要活著才能體會……半夏好不容易才開始慢慢接受我了,我不能死……我絕對不能死!
……
其后的幾日,蘇默果然與蘇半夏形影不離,而葉朔卻似是忘記了他這個仇人一般,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(xiàn)過。
蘇默暗喜的同時,心中卻仍是忐忑不定。他知道對方是不會輕易罷手的,從比試結(jié)束后,看到對方那個眼神的時候他就知道……暫時不動手,一定只是在等待時機(jī)而已。
這樣的日子,每多過一天都是煎熬。一定要想個辦法……一勞永逸的辦法!
這一天,授課剛剛結(jié)束,眾弟子相繼散去。蘇默有意落在了最后,他是打算和冷棲談幾句話。
為了實(shí)施自己的計劃,就非得要他幫忙不可。但現(xiàn)在手中唯一的籌碼,就是以葉朔風(fēng)頭太盛為由,激起他的同仇敵愾之心。
不過在蘇默的記憶中,冷棲似乎并不善妒,且平常做事一絲不茍,也能算是個正派人。究竟能否說服他,現(xiàn)在也著實(shí)沒有把握。只能說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,勉力一試。
蘇半夏雖然還不知道他具體的打算,但能多找到一個幫手總是好事。因此她并沒有多做打擾,只是在院外安靜的等著表哥。
蘇默在門前徘徊著,同樣心急如焚,然而無巧不巧,冷棲似是有事要尋師父商量,并沒有立刻離開。房門很快就關(guān)了起來,蘇默既無事可做,索性就在門外偷聽著他們的談話。
房中的聲音起初還較為輕微,漸漸的卻是越來越高,蘇默不用運(yùn)起靈力,都能聽出個大概。
“師父,關(guān)于推薦名額的事,您就不能再想想辦法么?”
彌慎顯得很是不耐:“怎么,你上次沒聽紹合老家伙說?咱們符師門廟小,沒有推薦資格。你啊,還是趁早把心收一收,修煉大道四通八達(dá),又不是只有進(jìn)入天宮門一條路?!?
冷棲失控的提高了聲音:“這不公平!我的實(shí)力并不比那些大勢力的弟子差,難道就因?yàn)槲页錾砗ⅲ鸵髿⑽业膲粝??天宮門是所有修靈者心中的圣地,我苦苦修煉了那么多年,自然想要進(jìn)去看一看!”
彌慎淡然應(yīng)道:“如果你真有實(shí)力,那就以路人身份去參加考核啊,師父不會攔著你?!?
冷棲愈激動:“路人身份,每一屆的淘汰率都是最高的!即使是同樣的實(shí)力,一定也會優(yōu)先錄取那些有推薦名額的人!如果就因?yàn)檫@樣的理由被刷下去,對我就太不公平了!”
房外,蘇默眼前一亮,無聲的打了個響指:“就是這個!”
而在房中,彌慎冷笑一聲:“你不是有實(shí)力么?不是不比那些大勢力的弟子差么?沒有優(yōu)待,你就進(jìn)不去了?既然你都覺得通不過考核,那還怨什么懷才不遇?看看你自己,整天掛在口邊的就是這不公平,那不公平,為什么你眼里看到的就只有生活剝奪你的,而不能多看看生活所賦予你的?”
聲音一路朝門邊傳來:“行了,這件事到此為止,以后也不用再提!”
蘇默聽到這里,下意識的朝墻角一閃,也就在他避讓的同時,門板大開,彌慎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,大步流星,一個轉(zhuǎn)眼就出了院門。冷棲也緊追在后,口中仍在不斷呼喊。
蘇默胸有成竹,伸出一只手,悠然拉住了他。冷棲瞥了他一眼,對他怎會在此雖感意外,但此時也顧不得追究了,匆匆留下一句:“我現(xiàn)在趕時間,下次再說!”便又要去追趕師父。
蘇默索性不再阻攔,隨意靠上墻壁,懶洋洋的道:“急什么?這件事師父幫不了你,但是我可以啊?!?
話音剛落,冷棲急沖的腳步,果然是瞬間停了下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