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都說了,貴的是這個針,一根針一萬三呢!功能功效我都跟你說了,那可是很多粉是將都求之不得的,東西這么喜歡的東西,還有這等功效,這價格已經(jīng)算是很便宜了,若是能夠接到好的單子,這針用一次便可回本了。”
林硯默默的刷卡,并且告訴韓妍兮:“再教你一句,買這種東西盡量不要還價,這東西畢竟用途都不簡單,錢出的少了,其他東西就要多出點,能理解嗎?”
這說法玄乎又籠統(tǒng),但韓妍兮還是秒懂了。
“懂了懂了?!?
那些空白的符咒不一定是制作什么法術(shù)需要的,也有可能只是制作一些簡單的安神符,這些東西用途如何都無可厚非。
但是其他東西不一樣,也就是說這吳昊完全不給打折,其實算是很有情面了。
離開店里之后,林硯把韓妍兮送回了家,自己。卻開著車去了河岸邊。
這是之前撈起尸體的地方,那個曾經(jīng)很轟動的新聞,如今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剩下的痕跡了,可能會有少數(shù)的人忌諱這里曾死過人不敢靠近,但更多的人還是把這當做平?;顒拥牡胤?,該怎么樣就怎么樣。
凌晨的江邊也有人在散步,路燈之下三三兩兩,成雙成對,空氣中還隱約飄來遠處小吃街的燒烤味。
人間煙火曾經(jīng)是林硯最唾棄的東西,倒也不是煩,就是單純覺得跟自己不相配。
可如今不知不覺間,自己已經(jīng)入世,再回首曾經(jīng)的路,真是要多傻逼有多傻逼。
“師傅……”
林硯突然想起了那個白胡子老頭,不知道他聽聞自己如今的生活方式后,會是怎樣的反應(yīng)。
黎明的時候,林硯回家去收拾了東西,把所有東西都塞進后備箱,自己坐到駕駛位上,拿出手機給霍秀秀發(fā)了條消息,告知她自己會離開一陣子之后,就閉著眼睛睡了兩個小時。
醒的時候,還沒睜眼,林硯就感知到了身旁還有另外一個人。
這人力量宛如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,沒什么威脅,卻讓看到的人都會不自覺感到背后發(fā)涼。
睜開眼,他發(fā)現(xiàn)旁邊坐著的人是判官。
判官依舊穿著他那標志性的白運動服,頭發(fā)柔順的垂在額前,戴著副金絲眼鏡,正在把玩著手機。
這個扔到任何一個大學(xué)里都是校草級別的人,很難想象竟然會是地府的二把手。
“大人來了多久?”
“你剛睡就來了,看你實在累得很,就沒有叫你,這個云村要怎么注冊呀?我想聽戲?!?
判官把手機遞了過來,林硯發(fā)現(xiàn)手機里竟然連個手機卡都沒有,無奈的從汽車櫥柜的角落里找到了個區(qū)別針,把自己手機卡摳出來一張,給他安進去注冊了。
“大人這次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?”.biqugétν.
“聽說你要去南方?”
“大人消息還真快,這件事情除了韓妍兮我還沒和任何人說過,大人從何得知?”
判官沒有直接回答,繼續(xù)把玩著手機說:“我也要去,帶我一起?!?
聽了他的話,林硯突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大人……這是準備體驗一下當人的生活嗎?”
“想當人我隨時都可以,我只是――”
話未說完,判官的臉色突然變了,然后伸手一把揪住林硯的衣領(lǐng)子,往他自己身邊提。
林硯并沒有從他的動作里察覺到什么威脅性,也就任由著他,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被拉得很近,幾乎就只剩一拳頭。
“怎么了?”
判官把頭伸過來,在林硯的身上聞了聞之后,皺眉,有些嫌棄的松開手往后退。
“你這幾天有沒有和什么人見面?”
見面?
那見的多了。
跟局里的人,還有南方的人,還有去陰陽鋪子遇見的人,難道都算嗎?
“不知道?!?
“罷了,我和你一起去吧,我要去南方找個故人,咱倆一起正好做個伴?!?
林硯看到判官拿了一張紙巾擦著自己的手,那只手,是剛剛攥住了自己衣領(lǐng)子的那只手。
他在嫌棄什么嗎?
應(yīng)該不是自己,那就只能是他剛剛從自己身上聞到的味道了。
林硯發(fā)動汽車的時候,不經(jīng)意抬手在自己袖子上聞了聞。
――什么味道都沒有。
除了自己身上的味道,還有平時府里里的檀香味,什么陌生的味道都沒有。
汽車出發(fā),一路南下。
――
滴答滴,滴答……
傾盆大雨之后,陰暗潮濕的小巷積了很多個小水坑,從屋檐房頂或是排水口流下來的水匯入小水坑里,將好不容易倒映出來的漫天星空又攪得一團稀碎。
空氣中有種陰暗又潮濕的味道,侵入人的心扉,讓人從頭到腳都感覺是涼颼颼的。
一雙穿著帆布鞋的小腳,顫顫巍巍的從水坑上踩過,女孩好像在害怕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