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隱于殷妃央視界之外的陳牧舟嘴角一抽，不得不佩服女帝的敏銳。

女帝已經(jīng)是他的戰(zhàn)利品了，所以對于她這個重要信源，他采取的策略簡單粗暴了些。

起先，他打算利用司臠的認知庫對待‘優(yōu)質的大腦’的方式，以‘清除認知污染’的幌子，直接暴力讀取，

但實操下來，他赫然發(fā)現(xiàn)――這竟然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，暴力讀取，會直接把殷妃央的意識體拆死，拆完她就無了。

這令陳牧舟很是費解，明明是一團基于自建服務器的數(shù)據(jù)，所有參數(shù)可查，甚至可以精確到某一字節(jié)的代碼，但‘讀取’這一行為，竟然是一記死手。

就像雙縫干涉實驗一旁的觀察者，或者某種量子疊加態(tài)的坍縮。

‘幌子’沒利用起來也就罷了，他退而求其次，選擇了盟約的意識備份程序，竟同樣以失敗告終：

將殷妃央的意識體數(shù)據(jù)精確復制，精準到每一行代碼、每一個字節(jié)，只是換了跑代碼的硬件區(qū)域，竟也跑不起來。

其呈現(xiàn)的效果就像是盟約的‘智能助手’，或者沈語棠的‘記憶體’，與本體有著明顯的差異，

她們……沒有靈魂！

“嘶……”

陳牧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繁盛底層兜底機制，進而又展開了深度聯(lián)想。

黃粱界作用于司顏時，他進行過大量‘npc’的參數(shù)復制，當時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端倪――這個過程，不過是智能助手復制智能助手罷了，并不涉及‘靈魂’或者‘自由意志’。

對殷妃央的備份，算是他最正兒八經(jīng)的一次嘗試。

然而，突如其來的翻車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，害他著急忙慌的跳進去修復一番，用不斷分裂的門化解了這場‘穿幫’危機。

好在，還有補救措施。

盡管陳牧舟一直在從實用主義的角度，去利用‘智能助手’，把它們當成了工具，但盟約卻一直在這方面深耕。

銀杏母樹還在大學城的時候，她們就已經(jīng)有意對花匠進行備份了，

那時，她們面臨著同樣的問題：備份只是備份，無法喚醒，總是缺了些關鍵因素。

但隨著盟約不斷壯大，對外派出攻略組，陸續(xù)有戰(zhàn)損的花匠被她們喚醒過來，如月清、裴憶慈等人。

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成功的經(jīng)驗，盟約將花匠們原本的自愿備份，改成了強制備份。

在那之后，花匠幾乎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犧牲和減員。

想到這里，陳牧舟調(diào)出了盟約的數(shù)據(jù)庫，找到了她們對此深耕積累出來的研究成果。

咸魚們搞得還是大學學術圈那一套，將成果發(fā)布成論文，這更方便了他檢索。

《意識體自由尺度的活性研究》，

《智能助手認知細分的泛邏輯測試及應用》，

《用戶基底與夢界硬件數(shù)據(jù)流的聚焦性封裝擾動》……

“6！”

一通翻看下來，陳牧舟還真有所收獲，受益匪淺。

盟約認為，人類意識體具有唯一性，不可復制，永遠不會出現(xiàn)兩個‘卓晴’同時存在并產(chǎn)生交互的情況。

盟約搜集了大量實證數(shù)據(jù)：

月清、裴憶慈等被喚醒的花匠，無不是在本體物理死亡、毀滅之后，才得以復蘇過來。

咸魚們以秀珍小人降臨到現(xiàn)實世界，她們的夢界存在便消失了，就像用戶們的登出，

但兩者之間，卻又不是直接斷開，存在著微妙的聯(lián)系，

比如，用戶在夢界恣意玩耍時，現(xiàn)實中清晰、明顯的身體感知，仍舊會把用戶從夢界喚醒。

這種情況，同樣出現(xiàn)在嵌合體和降臨者操作手身上。

盟約將其稱之為‘意識聚焦效應’，比如一個降臨者操作手正在專注操作嵌合體作戰(zhàn)，這時，他意識的90%可能聚焦于戰(zhàn)場，余下的10%兼顧本體，

但整體存在一種一以貫之的封裝屬性，那便是100%的意識完全體。

“emmmm……”

陳牧舟若有所思，他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來：

當年司臠vs司霧時，他搞了一次聯(lián)動，目的是為被戰(zhàn)敗的司霧保存下一個備份，

而機緣巧合下，司臠偷天換日，被提到了夢界，

被紅衣女王驚艷到的同時，他也忘不了卓晴在第一眼見到司臠說出的話，她稱‘提取的太過順利了，這不是意識備份，是意識活體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