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唐媽媽,唐三叔也很尊敬。
看著顏書遞過來的五色繩,倒是沒有嫌棄,反而很高興的接了過去,還和他媳婦解釋道:
“我們小的時候,每年過端午,大嫂都會給我和唐文唐武各編一條這樣的五色繩系在手腕上。
大嫂說,這是長命縷,系上它就可以長命百歲,平平安安長大。
后來我們長大了,又鬧饑荒,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有系過了。
來媳婦,我?guī)湍阆瞪希M覀円部梢蚤L長久久,永遠在一起?!?
顏書轉(zhuǎn)頭,看向旁邊的理發(fā)店。
三叔可真會說話,一條五色繩也能扯到兩人的愛情上。
屠嬌嬌顯然很吃這一套。
立刻伸出手,還笑得一臉傻白甜的說道:
“我們肯定會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的,有財,你幫我系上吧?!?
唐三叔很認真幫他媳婦系上。
還認真的打量了幾眼,才將另外一條也遞了過去:
“嬌嬌也幫我系上吧?!?
屠嬌嬌系得特別的認真。
仿佛這不是一條五色繩,而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一般。
顏書又被喂了一嘴的狗糧。
看著兩人都幫對方將平安繩系上之后,這才放心的騎上自行車回去繼續(xù)上班。
*
縣醫(yī)院。
鐘明楷又輸了一天的液,今天終于沒有再拉了。
他昨晚沒有睡好,這會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補覺。
迷迷糊糊間,聽到了他娘正在和人說話。
“醫(yī)生,我兒子怎么樣了,今天可以出院嗎?”
“燒已經(jīng)退下去了,不過,他昨晚的情況確實有些危險,最好留在醫(yī)院多觀察一天。”
“我們這才住了兩天,就花了九塊多錢了。
再住一天,那不得花十幾塊錢去了,你們醫(yī)院這是在搶錢啊......”
鐘父今天沒有來,昨天留在醫(yī)院的錢已經(jīng)花完了。
鐘母摸著兜里的錢,一聽醫(yī)生說還要再住一天院,就心疼的直抽抽,開始哭天搶地。
如果鐘明楷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,發(fā)著高燒,會有被燒成傻子的危險。
鐘母肯定會選擇兒子,繼續(xù)讓他留在醫(yī)院。
可這會燒已經(jīng)退了。
她就覺得,普通的感冒回去養(yǎng)養(yǎng)就好了。
鄉(xiāng)下地方,誰感冒了還不是吃點藥,熬一熬就過去了。
留在醫(yī)院繼續(xù)觀察和回家休息不都一樣嗎?
與其浪費這個錢,還不如多買點雞蛋,讓兒子多補補身體。
鐘母還不知道,她兒子這會已經(jīng)醒了。
不僅聽到了她的話,還因此產(chǎn)生了誤會。
假的,都是假的。
說什么最疼他了,都是騙人的。
真要最疼他,會為了幾塊錢,不顧他的死活嗎?
鐘明楷放在被子下的手,緊緊握起。
這一刻,鐘明楷連他娘也怨上了。
若不是他娘多事,他就不會誤吃了放了瀉藥的包子。
他若不吃包子,也就不會半夜起來上廁所,更不會因為腳軟,掉進茅坑里。
想到自己前天晚上的遭遇,還有兩個哥哥的干嘔聲。
鐘明楷就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被人扒下來,放在地上被了踩了幾腳一般難受。
他錯過了考試,錯失了進廠的機會,還要被人如此羞辱。
這些都是他娘還有二嫂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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