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這些年他偷雞摸狗也藏了不少好東西,八斤苞谷換一個媳婦,以后還能給他生一個兒子。
媳婦有了,兒子也有了,他老了不僅有人養(yǎng),死了還有人給他摔盆,仔細算算好像也不虧。
可現在媳婦換回來了,卻死活不讓他碰。
他不能睡媳婦,就不會有兒子,張老三算來算去,又覺得自己虧了。
他抓著自己的頭發(fā)有些著急,在屋里走來走去,臉上的表情很是焦急,那他到底虧沒虧?。?
陳招娣看到他這個樣子,嚇得縮成了一團,心里更害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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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家人找過來的時候,張老三覺得自己挽回損失的機會來了。
他伸出兩個巴掌,晃了晃,一臉興奮的說道:“十斤苞谷,你們必須拿十斤苞谷才能將人領走?!?
張老三覺得自己很聰明,一碗白稀飯換兩斤苞谷,他還賺了兩斤。
心里美滋滋。
不得不說,這人四十多歲還不愿意娶媳婦,是有原因的。
結果槍一響,他直接跪了,苞谷也不要了,求著白家人趕緊將人領走。
苞谷重要,可他的命更重要啊,他要是死了,他藏起來的糧食豈不是便宜了別人?
白家人一走,張老三仔算了算賬,一拍腦門,還是覺得自己虧了。
“陳家人敢騙婚,我的苞谷必須要回來。”
張老三就像一頭蠻牛,認準了的事情,就會悶頭往前沖。
聽說,他提著菜刀不僅去陳家將苞谷要了回來,還將陳招娣弟弟的另外一條腿也給打斷了。
陳家人恨啊,可他們又不敢去找張老三,又鬧到了白家。
這次白家沒有那么好說話,直接將人打了出來,吃過幾次虧之后,陳家人也不敢來了。
有了這次的教訓,陳招娣也老實了,再也不敢往外借糧食,更不敢回娘家,就怕她娘又為了糧食再將她給賣了。
不僅是她,二堂哥的媳婦,還有三堂哥的媳婦,腦子也都清醒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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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事情,白爺爺在信中都沒有提過,顏書都是從夢種那里知道的。
白爺爺每次回信都說家里一切都好,讓她和小石頭安心工作和學習,不要為家里擔心。
老人的心,顏書也明白。
既然他不說,她也就假裝不知道,依舊堅持每個月給白家寄東西回去。
只是多加了一些票據,就算白家用不上,也可以拿去黑市換些他們需要的東西。
白家的人,顏書還是很喜歡的。
前些年,她吃了不少白家寄過來的肉干和菜干,白奶奶還給她做了很多鞋子。
野味都是三個堂哥打的,菜干有些是白奶奶做的,有些是大伯娘和二伯娘送過來的。
大伯娘雖然嘴巴不饒人,住在一起肯定會有矛盾,但她心眼不算壞,以前也曾幫過她和小石頭。
現在白家有困難,她多幫助一些也是應該的。
至于二堂嫂她們心里是羨慕還是嫉妒,她并不在意。
估計以后都不會再見面,無關緊要的人,為她們生氣不值得。
其實,最開始鬧饑荒的時候,小石頭很擔心白爺爺和白奶奶會餓肚子。
他征詢過顏書的意見之后,還曾寫信回去,想將白爺爺和白奶奶接到京城來。
那會顏書已經是機械二廠的總工,廠里還在家屬院給她安排了一套房子。
兩位老人若是愿意過來,顏書給他們養(yǎng)老完全沒有問題。
可白爺爺和白奶奶都不愿意,他們說,京城再好,那也不是他們的家。
人老了,故土難離。
他們還是想要,繼續(xù)給小石頭守著老家的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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