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蠢貨,不會是裝的吧?
晏歸瀾不是,他的注意力全在侯爺和侯夫人身上,當然了,他是看不出什么不對的,可是曲染在觀察他們。
表面上看起來關(guān)系不錯,可兩個人的身體下意識的偏向了另一邊……
貌合神離。
晏歸瀾點點頭,侯爺和侯夫人都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。
如果把他將母親的事說出來,侯爺會不會給他做主?
晏歸瀾就想了一下,就放棄了。
他也不是傻子,他和曲染學會了一點點思考。
侯爺也不怎么在意他,不然不會這么多年看他被欺負無動于衷。
而且,母親當年不明不白的死了。
如果是侯夫人動的手,侯爺知道嗎?不知道的話有沒有懷疑過?
可他什么都沒做……
可見他的深情也滿是惡心。
晏歸瀾抿了抿唇。
恰好,永安候這時候發(fā)話了,讓晏歸緒接下來的兩場好好考試,這兩場如果過了,他就是秀才了。
曲染發(fā)現(xiàn),永安侯對晏歸緒雖然也不熱絡(luò),屬于嚴父的那一類,可他是真的關(guān)心晏歸緒功課。
那么晏歸瀾呢?
都是一樣的兒子,為什么對于晏歸瀾就是聽之任之,好像……
好像養(yǎng)著一個不痛不癢的寵物,心情好的時候,逗弄一下,心情不好,管都不管。
因為什么?晏歸瀾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。
張媽媽給的消息太少了。
曲染分析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。
晏歸瀾卻在想,挺好的。
反正也沒有人喜歡他,他一點也不在乎。
百合給他倒了一杯酒,晏歸瀾正要喝,又把酒杯放在了桌上,下一次拿的時候,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,他拿走了另外一杯,而晏歸緒拿到了他的那一杯……
無聊的飯局終于結(jié)束了,眾人散去,晏歸瀾和晏歸緒的院子挨著,他們一路往回走,晏歸緒平時是不喝酒的,但是今日高興,他淺淺的喝了幾杯,卻不知道今日的酒水是不是太烈了,他覺得頭暈乎乎的。
“大哥,我考上了,你高不高興?”晏歸緒一看到晏歸瀾就忍不住出嘲諷,他覺得自已終于將廢物大哥踩在了腳下。
晏歸瀾看了他一眼,忽然說:“無所謂,其實我不在乎?!?
晏歸緒一頓。
什么意思?
晏歸瀾說他不在乎?
他為什么不在乎?
他怎么能不在乎?
也是,他要繼承侯府的,隨隨便便,什么都不用做,哪怕是個廢物也能擁有一切……
而他辛辛苦苦,十年寒窗苦讀,卻只個童生。
將來還要考秀才,鄉(xiāng)試,會試……
那有多難……
他能考上嗎?
他還要努力多少年,才能入仕……
就算是當了官,一開始也只是個小官,一個不入流的小官,也許再過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,他才能有所成就。
而晏歸瀾什么都不用做,盡管他是個廢物,他只要吃喝玩樂,就能輕松的擁有一切。
真不公平。
好不公平。
晏歸緒那點點開心,得意,那點點優(yōu)越感,瞬間消散無影無蹤了。
他死死的盯著晏歸瀾
他想,要是沒有晏歸瀾就好了,要是他死了就好了,他為什么不去死,明明落水,墜崖都經(jīng)歷了,可他就是不死,
老天爺真是偏愛他,瞧瞧這張臉,也是讓人嫉妒。
什么都不說,不用做,光是站在那兒就能吸引別人的注意了。
真不公平,真的好不公平。
嫉妒一件可怕卻又無可奈何的事。
晏歸緒的眼神,表情藏都藏不住。
晏歸瀾看了曲染一眼,往曲染身后躲了躲,他覺得晏歸緒說不定現(xiàn)在就想掐死他。
曲染暗暗罵了句慫貨,然后推著晏歸瀾的輪椅快步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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