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晚上,顏朝霧失眠了。
即使隔壁早就安靜下來,她也睡不著。
剛到國外時,她幾乎整夜整夜睡不著,那種身體疲憊到不堪重負,腦子卻異常清醒的夜晚生不如死。
好在她終于在心理醫(yī)生的幫助下走出來了,但最近這種煎熬又重新冒出來。
她在床上躺了會兒,索性爬起來,拿出根錄音筆打開。
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(xí)慣,就像是記日記一樣,無法對人說出口的事情她會記錄下來,好像是找到了一個最牢靠的傾訴者,傾訴完她的心情就會好很多。
不過自從大學(xué)丟過一根錄音筆遍尋不回后,她就強迫自己戒了。
直到抑郁癥最嚴重的那段日子,她又忍不住繼續(xù)。
她需要傾訴。
只是她打開錄音筆后又不知道要說什么。
說謝平舟和其他女人睡了嗎?
關(guān)她什么事?
她坐了會兒,又收起錄音筆躺回去。
就這樣一直躺到天快亮才睡過去。
再醒來時,是表嫂叫她吃早飯。
她放空著躺了一會兒,起身洗手間洗漱。
抬頭時看到鏡子里的自己,臉色特別蒼白,眼底還有淡淡的青紫,沒什么精神。
沒有心思化妝,她只找出一支口紅涂了下就換上衣服下去。
今天天有點涼,吃完早飯后,她上樓去幫梁媽媽拿外套,打算推她出去在附近走走。
下去后,晏南站在院子里和表嫂表嬸以及梁媽媽一起說話。
表嫂嗑著瓜子問:“追了顏顏多久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