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喬語漾沒回來,謝平舟也沒回來,顏朝霧抱著個抱枕坐在沙發(fā)上想著這件事。
想著想著,突然看到窗外下起了雨。
北城今年八月的雨特別多。
顏朝霧瞬間更加壓抑,覺得那雨像是刀片一樣落進她心里。
她側過身,蜷縮著躺下來,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她在這種痛苦中睡著。
夢是對現(xiàn)實的投射,她過于焦慮了,睡覺也一直做著噩夢。
謝平舟凌晨三點多回來的,雨已經(jīng)停了,空氣里仍舊散發(fā)著潮濕清涼的氣息。
他打開門,一進去就看到顏朝霧睡在沙發(fā)上,整個人極沒安全感地蜷縮著,什么也沒蓋,幾縷長發(fā)落下來,都垂到地上,她無知無覺地躺著,手里的抱枕抱得緊緊的。
謝平舟上前,只見她不知道夢到什么,緊緊皺著眉,濃密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淚。
他上前,握住她的抱枕一角,想抽出來,只是一碰她就抱得更緊,并發(fā)出細小哭泣的聲音。
自從她回國,謝平舟就發(fā)現(xiàn)她睡覺時很喜歡抱個東西,抱著就不肯松。
他沒再抽,俯身抱她,手臂穿過她后背時,一下子拉近的距離,讓他聽清她并不僅僅是在哭,而是在說著什么。
他湊近了聽,聽到她細小的聲音,“小雨滴?!?
他本來心情也算不上好,聽到這三個字,胸腔塌陷了般僵在原地,冷峻的面容在燈光下覆上一層陰影,晦暗不明。
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他的情緒才恢復,手臂用力,將她抱了起來往臥室去。
顏朝霧夢到了自己流產(chǎn)的那一天,她渾身都是血,空氣里都是血腥味,睡得極其不安穩(wěn),此刻又感覺到自己在移動,突然就驚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