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晚上，謝平舟沒有走，但兩人什么也沒有做，就這樣抱在一起睡了一夜。

第二天謝平舟要去其他省參加個研討會，起得挺早，從洗手間出來時，就看到顏朝霧側(cè)身躺著，長發(fā)凌亂散落，一只手臂壓在被子上，露出半邊雪白如玉的肩膀，她看著他，白凈的臉上一雙眼睛漆黑濕潤，小鹿一般。

見他出來，就拉過昨晚被他丟到床腳的睡裙在被子里穿。

他看她一眼，走到衣柜前先開口，“還早，不再睡會？”

天才剛亮。

“睡不著了。”顏朝霧把衣服從頭套進去說：“我一個人在這里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，因為沒其他事可干?！?

謝平舟拿襯衫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，接著恢復(fù)如常，沒接她這句話。

顏朝霧低垂著眼睛把裙擺拉好就也進了洗手間。

正刷牙時，就聽謝平舟在門外對她說：“我先走了?！?

平淡的聲音里，聽不出什么情緒。

她聞停下，快速把嘴里的泡沫沖干凈擦了擦嘴拉開門出去。

因為沒得到她的回應(yīng)，謝平舟還站在門口，門一開，兩人瞬間面對面四目相對。

顏朝霧臉上和頭發(fā)上還沾染著水汽，整個人初晨的荷露般干凈漂亮地站在謝平舟面前，張口就要說什么，但她突然又停住，表情平靜許多，只說：“好，你走吧?！?

她的欲又止讓謝平舟沉默著看了她半晌，才“嗯”了一聲往外走。

謝平舟走到玄關(guān)處換鞋時，回頭看了一眼，正好看到，顏朝霧孤零零地站在臥室門口手抓著門框看著他，清澈的眼睛里似有淡淡的憂傷。

他看著她，沉吟幾秒欲要說話，她卻突然轉(zhuǎn)身回房了。

謝平舟眼眸微深，但沒有耽擱就打開門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