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感太過真實(shí),顏朝霧感覺自己像是泡在海底,咸澀的海水爭(zhēng)先恐后地淹沒她的呼吸,繁雜的海草密密麻麻地纏繞她的脖頸,不斷地收緊,當(dāng)那種緊繃感拉伸到極致,顏朝霧猝然從夢(mèng)中驚醒。
她蒼白著臉,空洞的眼神痛苦又迷茫地望著天花板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謝平舟被她的動(dòng)靜驚醒,立即伸手按開燈,艱難地坐起來,低聲問:“做噩夢(mèng)了?”
只是這一句話,丟了魂般的顏朝霧就突然一臉害怕地用被子蒙住頭蜷縮起來
試圖下床的謝平舟頓在原地看著她,燈光下,立體分明的五官籠在陰影里,深邃的眼睛晦暗不明。
顏朝霧埋在被子里好一會(huì)兒,才從心悸中緩過勁來,她從被子里探出頭朝謝平舟看去。
霎時(shí)間,撞進(jìn)謝平舟黝黑的眼,她心一顫,小聲叫,“平舟?!?
“嗯?!敝x平舟的聲音聽不出情緒,“好點(diǎn)了沒?”
“好了?!鳖伋F眼眶還紅著,卻對(duì)他笑了一下,輕描淡寫地說:“只是做了個(gè)噩夢(mèng)。”
謝平舟看著她沒有說話。
顏朝霧被他那樣深的眼神看著,微微抿了下唇說:“你不能久坐,快躺下吧?!?
謝平舟:“你還害怕么?”
顏朝霧看著他。
白色的光線下,他的氣質(zhì)格外清冷干凈,漆黑的眼睛也明凈清亮,他坐在那里,即使受著傷,寬闊的胸膛也給人一種很強(qiáng)烈的安全感。
顏朝霧想起他緊緊拉著繩子不松手的畫面,心里一動(dòng),咬著唇輕聲問:“我可以找你嗎?”
謝平舟微彎了下唇,拉著被子一角掀開。
顏朝霧抿唇笑笑,起身下床,走到謝平舟的床邊上去,在他旁邊躺下,謝平舟把掀開的被子蓋到她身上,關(guān)了燈,也躺下。
在他躺下的過程中,有扯到傷口,他倒吸一口涼氣,呼吸都沉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