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歡仔細查看這些物品,突然目光一凝。
箱底放著一本戲折子,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戲曲臺詞和表演要點。
她拿起戲折子翻看,突然在其中一頁停住了。那一頁的空白處,用極小的字寫著一行詩句:
“人生如戲全憑假,戲若人生卻是真。”
這字跡工整有力,與戲折子上其他潦草的筆記截然不同。
虞清歡心中一動,將戲折子悄悄收進袖中。
錢祐仁肯定還活著。那么,他為什么要詐死?鄧氏是真的不知情,還是在配合他演戲呢?
慈幼局后院,鄧氏坐在石凳上,手里捏著一方已經(jīng)揉得發(fā)皺的帕子。
虞清歡坐在她對面,看似隨意地撥弄著茶杯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鄧氏的臉。
“鄧主事,聽說您夫君是半年前去世的?”虞清歡聲音輕柔,像是怕驚擾了什么。
鄧氏眼圈一紅,眼淚說來就來:“是半年前的事,現(xiàn)在想起來,心口還疼得很?!?
虞清歡仔細觀察著鄧氏的面相。
這女人眉宇間確有喪夫之痛,但那悲痛底下,似乎還藏著些什么。
“敢問鄧主事的夫君,生前是做什么營生的?”
“他是個戲子?!编囀夏税蜒蹨I,“在京城春和班唱戲,藝名玉郎君,本名叫錢祐仁?!?
虞清歡點點頭。戲子這行當,在京城雖不算下九流,但也絕對談不上體面。
鄧氏能在慈幼局做主事,怎么說也是個正經(jīng)差事,配個戲子,倒是有些出乎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