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敘將自己沉入俱樂部包廂柔軟的沙發(fā)里,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酒,仿佛要將喉間那股揮之不去的煩躁和胸腔里莫名的窒悶一并燒盡。
秦宇和陳深趕到時,就看到他這副明顯不對勁的樣子。
“喲,這是怎么了周大少爺?”秦宇湊過去,搶下周敘手里的酒杯:“誰又惹著你了?公司的事兒不順心?”
周敘撩起眼皮,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奪回酒杯,仰頭又是一飲而盡,辛辣的液體灼燒著食道,卻絲毫無法緩解心頭的郁結(jié)。
“不是公司。”陳深在一旁坐下,語氣肯定,他觀察著周敘陰沉的神色,試探著問:“是家里那位又惹到你了?”
周敘捏著酒杯的手指驟然收緊,指節(jié)泛白。
他嗤笑一聲,嗓音因為酒精而沙啞,帶著濃重的嘲諷和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慍怒:“一個兩個,都不讓人省心。”
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,又給自己倒?jié)M酒。
秦宇和陳深對視一眼,心下了然。
能讓周敘情緒波動如此之大,還牽扯到“一個兩個”的,多半跟周家老宅那兩位有關(guān)。
“周甜那丫頭又怎么了?”秦宇順著他的話問。
“傻?!敝軘⑼鲁鲆粋€字,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煩躁:“被人賣了還替人數(shù)錢,天真得可笑!”
他眼前閃過周甜為林知意辯解時那氣憤又委屈的樣子,心頭火起。
那個林知意,到底給甜甜灌了什么迷魂湯?
“至于那個林知意”周敘提到這個名字時,語氣更冷:“小小年紀(jì),心思倒是多得嚇人,攀附周家,拿著孩子逼婚,現(xiàn)在又在我面前裝清高,玩欲擒故縱那一套,轉(zhuǎn)頭還能把甜甜哄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對著舊情人眼淚汪汪”
他越說,語氣越是譏誚,仿佛要將林知意所有的不堪和心機(jī)都攤開在燈光下,說給別人聽,更像是在說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