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非,你又沒有喜歡的人在這,這么激動干嘛?!?
“難道我要任由你詆毀我的名譽?”
兩人對視,一個氣質(zhì)冷淡一個五官柔和,最不應(yīng)該吵起來的人,莫名其妙氣氛開始微妙。
“算了,我是不該待在這里?!?
沈知非向其余人點頭表示歉意之后站起來從后門離開。
他路過潯寶,又被她貼了紙條。
摘下來的時候糊了一手的膠水,他居然生不起氣,而是倚靠在墻根,注視著手里的便簽紙。
四四方方的便簽紙上面印著漂亮的花卉,一張畫著小烏龜、一張寫著沈知非討厭鬼,可愛的筆觸讓他不由自主笑出聲。
笑著笑著,他又想到剛剛“無辜”被卷入的爭吵。
他其實并不無辜。
比如這個連縣城都沒有的稀罕貨便簽紙,就是他托別人送給潯寶的。
除此之外,還有日常類似手電筒、瑞士軍刀那些各種實用的小東西。
口不對心,就連行為也和說的完全相反。
程敬賢或許從他那天說要做包子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察覺什么了。
對方知道他做飯好吃但從不下廚,因為覺得費時費力又油膩。
也知道他外熱內(nèi)冷,從不做過分熱情的事。
沈知非常??吹綕氃谛≡旱母魈幨巢恢冻栽绮?,所以才會醞釀了好幾天,然后才說要給大家改善伙食做包子。
但在他解掉圍裙洗好澡之后,卻看到程敬賢已經(jīng)坐在了潯寶旁邊,小姑娘滿足吃著包子,而程敬賢端著她的碗幫她喝粥。
那天帶過去的包子,他托杜韻給了潯寶,并且希望她不要告訴她是誰給的。
像每一次做的那樣。
沈知非緩緩?fù)職?,將那兩張便簽紙疊好放到了胸口的兜里,睫毛低垂,掩不住眼中自省。
這里只有幾個干部知道他的身份,就是為了不要太過惹人注目。
他下鄉(xiāng)來不是為了談情說愛,而是家里給他的鍛煉,也是自己想來幫助鄉(xiāng)里發(fā)展建設(shè)。
他應(yīng)該討厭她,就是如此,討厭好吃懶做讓別人幫忙干活的人,討厭偷奸?;瑵M口謊的人,討厭立場不堅定隨便拿思想進步開玩笑的人。
可是,即使躲到了后門這邊,他還是在不由自主捕捉著里面某個女孩的聲音。
他其實早已動搖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