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咯……”
因袁修月手指的碰觸,汀蘭的身子不住的輕抖著:“二小姐,癢!”
“癢,就代表快好了!”
手下動作不停,另一只手扶住汀蘭光裸的肩頭,袁修月嘴角微翹著替她往后背上涂抹著藥膏:“你該感謝賢王妃給的這個(gè)舒痕的藥膏管用,你這背上不會落下疤痕。倘若落了疤,你還指不定怎么哭呢!”
“奴婢最該謝的,是二小姐!”知道因?yàn)樽约旱氖虑椋拊麓蛄隧n妃,又砸了太醫(yī)院,汀蘭心下滋味莫名,眼眶微紅,她轉(zhuǎn)頭對袁修月道:“天色不早了,二小姐替奴婢涂了藥膏,便去歇息吧!”
輕輕一笑,沒有作聲,袁修月低頭認(rèn)真的將藥膏涂抹在一條條粉紅色的傷痕上。
給汀蘭涂好了藥,荷兒早已備好了安神茶,等在袁修月的寢室里。
見袁修月進(jìn)屋,她連忙端了茶,上前伺候著她喝下。
接過茶盞淺啜了口茶,袁修月眉心微顰著問著荷兒:“這是什么茶?怎么味道怪怪的?”
“呃……”
荷兒滯了滯,低眉小聲回道:“奴婢尋思著今兒天冷,便往安神茶里多方了些姜葉?!?
“是嗎?”
淡淡的瞥了荷兒一眼,袁修月只多喝了一口,便將茶盞遞給她,上床歇下了。
半睡半醒間,忽然有一股濃郁的花香味入鼻。
微微縱鼻,袁修月動了動眼皮,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……
袁修月再次轉(zhuǎn)醒的時(shí)候,已是第二日午后。
眉心處,隱隱泛著一絲痛楚,她緊蹙著眉,伸手捏著自己的眉心。
這一覺,她睡的雖沉,卻一點(diǎn)都不覺輕松,她覺自己做了一個(gè)冗長冗長的夢,在夢里她被人下了迷藥,然后扛出了冷宮……
捏著眉心的手倏而一僵,恍然之間,想起昨夜種種,她心底驀然一驚,霍然睜開雙眸:“嘶——”
倒抽口氣,吃痛的揉著太陽穴,她蹙眉打量著自己身處的環(huán)境,隨著眼前景象的清晰呈現(xiàn),知自己正坐在一輛馬車?yán)?,她眸色微黯,臉上神情陰晴不定?
“醒了?朕的皇后!”滿含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,居高臨下的看著袁修月,離灝凌眉梢微挑,臉上的笑時(shí)隱時(shí)現(xiàn)。
仰望著上方被無限放大的俊臉,袁修月心緒微滯,眉心忍不住輕顰了下,她緩緩的,勾起一抹淺笑,語氣里盡是抱怨的無奈嘆道:“皇上想帶臣妾出宮,這是好事,何必如此大費(fèi)周章?”
“呵——”
訕然一笑,離灝凌聲音低沉道:“你不是不稀罕跟朕出來嗎?”
“誰說的?”雙眸微怔,袁修月眨了眨眼。
離灝凌雙臂抱胸,好整以暇道:“皇嫂說的!”
聞,袁修月暗暗在心里把赫連棠罵了二百五十遍。
抬眼看著離灝凌,她干笑了下:“能跟皇上出宮,是天大的好事,但凡宮里的女人,無不盼得皇上垂青……皇上覺得臣妾會說那樣的話嗎?”
“會!”
嘴角輕輕一扯,離灝凌冷笑著點(diǎn)頭。
別人或許不會,但她一定會!
眉腳輕跳,袁修月癟了癟嘴:“臣妾敢與她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!”
“晚了!”
云淡風(fēng)清的睨了袁修月一眼,離灝凌輕道:“如今我們早已出了京城!”
“不是吧?”
微微蹙眉,袁修月打開車窗。
涼颯的風(fēng)自窗口灌入,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下,但即便如此,卻見她仍舊探出頭去,看著車外連綿的群山,感慨連連:“睽違兩年,還是宮外的空氣更新鮮些!”
聽她這么說,離灝凌臉色一黑,冷冷道出一個(gè)字:“冷!”
聞,袁修月回頭望了他一眼,見他臉色泛黑,她微翹著嘴角,反手將車窗關(guān)上。
覺得她臉上的笑格外刺目,離灝凌俊朗的眉微微攏起,冷笑道:“在這世上,有哪個(gè)女人被人擄掠了,還能笑的出來,你就不能正常一些嗎?”
“皇上覺得臣妾現(xiàn)在該怎樣反應(yīng)才算正常?這樣嗎?”將錦被拉下,袁修月扶著車廂坐起身來,與近在咫尺的離灝凌四目相對,臉色一苦,她眸中瞬間蘊(yùn)起氤氳,哀婉聲道:“皇上喜歡姐姐,既是要帶人出宮,也該帶著她才是,何必要帶著臣妾?”
再怎么強(qiáng)勢,她到底是個(gè)女子。
方才初醒時(shí),她也會怕,但當(dāng)她聽到他的聲音時(shí),心里的緊張感,卻在瞬間煙消云散了。
反正,他不會殺她!
如今既是回不去,她大可好好的呼吸下自由的空氣,讓自己過的開心一點(diǎn)。
當(dāng)然,她若開心了,也許有人會不高興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