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一愣,微微回神,冷冰冰的問道:“夫人可曾想過,這可是欺君之罪?!”
“那又如何?他若治罪,我等著便是!”袁修月無畏一笑,轉(zhuǎn)身從床了取了輕裘穿上,這才邊往外走,邊看向影子:“走吧,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呢,現(xiàn)在啟程不出五日我們就能抵達云陽了!”
影子聞,神色變了變:“云陽?!”
“沒錯,就是云陽!”淡笑著頷首,袁修月微笑道:“從出生,到五年以前,我一直生活在那里,仔細算算,我已五年不曾見過哥哥了,今次既是出了宮門,又豈有不去云陽之理?”
云陽,位于離國和南岳交界,是個有山,有水,毗鄰大漠的天險之城!
她的兄長袁文德常年駐守在那,她……同樣是在那里長大的!
離開五年,她真的很想念那個地方!
如今,既是有機會,她便一定要回去看看。
“可……”迎著袁修月的目光,影子微微正色道:“皇上有旨,命屬下護送您回宮!”
“可如今皇上走了,你便該皇后的?!睂τ白尤岷鸵恍?,袁修月并沒有擺出皇后的架子,而是好商好量道:“你放心,汀蘭還在宮里,我是不會逃走的,到了云陽,看過哥哥,我一定隨你回宮!”
靜默片刻,影子靜靜的凝視著她,終是垂首恭身:“請皇后娘娘隨屬下回宮!”
眸華微閃,袁修月低眉注視著影子:“你不聽我的?”
“不是不聽,而是不能聽!”臉上無喜無憂的低著頭,影子無溫聲道:“此去云陽,少說也有十天的路程,皇后娘娘是萬金之軀,如今又有傷在身,絕不能隨意冒險!”
“我的傷沒有大礙!”
袁修月直截了當回了影子的擔心。
“即便如此,若此事讓皇上知道了,屬下仍舊擔待不起!”影子上前幾步,擋在袁修月身前,微一抬眸,直直望進袁修月清澈的眸底,她的臉上不見一絲退讓之色。
見狀,袁修月眉心緊蹙:“你這是要與我動手嗎?”
“若娘娘執(zhí)意要去云陽,屬下別無選擇!”不曾后退一步,影子低聲道:“為保娘娘安危,還請娘娘隨屬下回宮!”
“你還真是冥頑不靈!”看著擋在身前的影子,袁修月倒也不惱,只一副頭疼摸樣的揉了揉鬢角:“從這里,到楚國安陽,即便皇上一行日夜兼程也需半個多月的時間,且不管皇上此行到安陽是要去看誰,他這一去一回,最少也要一個多月,你我到云陽一趟,才十天的路程,剩下時間回宮綽綽有余!再說了,有你保護我,我會有什么危險?!”
語落,放下揉著鬢角的手,袁修月不再多費唇舌,轉(zhuǎn)身便往外走。
見她要走,影子身形一閃,再次擋在她身前。
就在此時,袁修月倏而抬手,于電光火石間,封了影子三處大穴!
“我本不想這么做,你何必一定要逼我出手?”滿是無奈的與影子大眼瞪小眼,看著影子精致好看的面容,袁修月腦中忽而眸光一閃!
先將自己身上的裘衣,跟影子身上的外衣調(diào)換,又自梳妝臺前取了胭脂水粉給影子上妝梳頭,一陣忙活后,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,她放下眉筆,贊嘆聲道:“不化不知道,一化嚇一跳,原來夫人生的這么美……夫人別急,屬下這就背夫人下樓!”
世人皆知,離帝離灝凌嗜愛美色,在他的皇宮之中,傾城之色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想當然爾,每日跟隨在他身側(cè)的暗衛(wèi),自然也不會是庸脂俗粉!
眉若如黛,皓目銜珠。
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容貌清麗的影子,袁修月不禁嘖嘖贊嘆:“多美的一張臉?。 ?
聽到她的贊嘆聲,影子的臉不禁鐵青。
“我們?nèi)缃褚呀?jīng)出了惠城,過不了幾天就能到云陽了!”打開車窗往外望了一眼,袁修月淡淡一笑,回過頭來,見影子面色不郁,她伸手輕撩她的額發(fā):“人都說女為悅己者容,夫人生的這么漂亮,該高興才是,何必總繃著一張臉!”
影子聽了,眉心緊皺,只得竭力將穴道沖開。
費時許久,終于沖破啞穴,她掙了掙身子,不依聲道:“夫人可知如此行事會有什么后果?”
“我當然知道??!”
對影子笑著,袁修月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,戲謔道:“夫人你不必害怕,有什么后果,奴婢一人擔著便是?!?
聞,影子頓時氣白了臉:“夫人莫要再折煞屬下了!”
“你去問誰,誰也得說你是夫人,我是屬下!”佯裝沒看到影子氣極的模樣,袁修月的手,輕輕在她身上劃動了下,不無威脅道:“此去云陽已成定局,你若聽話,我現(xiàn)在就幫你解開穴道,如若不然,哼哼,回宮以后,我讓你好好認識認識本宮?!?
聽出袁修月話里的威脅之意,影子冷笑了下。
誰說當今皇后溫柔嫻雅,大度莊和來著,眼前的她,早已顛覆了她的認知!
試問,有哪個皇后,會跟皇上針尖對麥芒,處處做對?又有哪個皇后,會跟身邊才奴才換裝,口口聲聲稱呼自己奴婢?!
漸漸的,唇角冷笑斂去,她偏頭想了想,略有些遲疑道:“皇后此行,只能去云陽!”
“成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