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是要逆天?。?
“皇上不是要看看,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嗎?——咳咳!”忍不住咳嗽幾聲,袁修月的嘴角緩緩溢出殷紅刺目的血水來,“我……沒讓皇上失望吧?!”
聞她此,姬恒不禁暗暗咂舌!
袁修月這哪里算是大膽?根本就是膽大包天才對!
垂眸之間,瞥見影子滿眼憂慮,他不禁微微側(cè)目,偷瞄離灝凌一眼!
若說,方才被袁修月襲吻之時,離灝凌近乎石化在當(dāng)場,那么此刻,他便是徹底石化了!
從一出生開始,他便身份尊崇!
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?!
可眼前這個女人卻……卻打了他!
靜謐許久,臉上火辣辣的痛楚仍是十分清晰,離灝凌垂于身側(cè)的手,終是倏爾握緊!
“好!你好大的膽子!”
目光如電,射向袁修月,他冷笑一聲,對姬恒咬牙道:“擬旨,皇后袁氏恃寵跋扈,屢次觸犯龍顏,著今日廢黜,待回宮之后,削奪鳳印,流放北域三千里!”
“???”
從震驚中回神,姬恒臉色灰敗的低頭應(yīng)道:“奴才遵旨!”
流放北域三千里嗎?
當(dāng)今世上,南岳,中楚,北離三國鼎立,離國本就屬于北國,再往北三千里的話,豈不成了不毛之地?!
不過……那個地方,比起皇宮,雖沒有榮華富貴,卻有她最想要的那份自由自在!
定定的,迎視著離灝凌冰冷的眸,袁修月颯然一笑!
不曾流露出一絲懼怕,她滿不在乎的對他跪下身來,輕道:“袁氏謝主隆恩!”
“你……哼!”
眼神陰鶩的狠狠剜了袁修月一眼,離灝凌俊臉含慍,拂袖而去!
怔怔的,站在原地,袁修月凝著他離去的背影許久,終是身形一顫,踉蹌著后退幾步,跌坐在貴妃榻上。
“娘娘!”
心神俱顫的來到袁修月身邊,影子看著她脖頸上清晰可辨的瘀痕,不由變了變臉色:“皇上追究,您認了錯便是,為何還要如此頂撞,對皇上動手,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……”
“你以為……”打斷影子的話,袁修月倔強的拂去嘴角的血跡,轉(zhuǎn)頭看向影子,她唇角處勾起一抹譏諷的笑,輕聳黛眉:“皇上若真想殺我,還會給我說話的機會嗎?”
“娘娘……”
被袁修月問的一怔,影子紅唇輕蠕,卻無以對!
袁修月說的對!
方才,若皇上鐵了心要殺她,大可一上手便了解她的性命,根本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!
“他,只是需要宣泄而已!”悠悠一嘆,仰躺在貴妃榻上,袁修月嗤然一笑:“只是沒想到,這次……他竟給了我自由!”
雨夜陰沉,濕濡的夜風(fēng),讓人倍覺壓抑!
自袁修月的房間回來之后,離灝凌便面色冷峻的坐在客房堂廳的靠椅上,一直到晚膳時辰,都不曾動過!
“皇上,該用膳了!”
數(shù)不清第幾次在離灝凌身前恭身,暗云輕聲稟道。
“朕不餓!”
斜睇暗云一眼,離灝凌的回答,與前幾次無異!
聞,暗云神情不變,卻只得退至一邊,繼續(xù)等著。
時候不長,屋外有人來稟!
與來人低語幾聲,暗云再次恭身對離灝凌道:“楚國大將軍阮皓然已奉旨趕赴安陽,主子您看我們的人是不是……”
“不管他們!”
離灝凌搖了搖頭,將手里的折扇握得嘎巴直響:“只要岳王一日尚在安陽,我們的人便要保護惜兒周全!”
即便,阮皓然是赫連煦的左手右臂,只要不是赫連煦親自到了,他就一刻都不能放下心來!
他絕對不容惜兒在自己眼皮底下有絲毫閃失!
凝著離灝凌的一臉堅決,暗云滯了滯,低聲應(yīng)道:“屬下明白!”
“皇上!”
自屋外進來,姬恒在離灝凌身前恭身一禮,顫巍巍的將手里已然擬好的圣旨呈上:“圣旨已然擬好……您看……”
不曾抬頭,伸手從襟袋里取了印鑒加蓋在圣旨上,離灝凌聲音低沉道:“去宣旨!”
“這……”
握著圣旨的手一頓,姬恒眸色一緊,求救似的看了眼邊上的暗云。
若袁修月因今日之事被廢,他可就是名副其實的罪魁禍首了!
見姬恒看向自己,如影子一般,從來少寡語的暗云輕皺了下眉,到底低聲道:“皇后所為,是為皇上安危著想,不當(dāng)廢,也廢不得!”
“你也學(xué)會多嘴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