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,雷洛面色不善道:“我家王爺現(xiàn)在流了這么多血,你不趕緊與他止血,要什么熱水??!”
“你也知道他流了這么多血啊,本姑娘要熱水還不是要將那些血洗掉……罷了!反正洗了還會再流!”對雷洛也沒什么好臉色,袁修月伸手拿起面前的第一個瓷瓶打開。
沒有絲毫猶豫,她手腕一翻,將瓷瓶里的白色藥沫,悉數(shù)傾倒獨孤辰的傷口上!
“嘶——”
咬牙倒抽一口冷氣,獨孤辰赤~裸的上身,因傷口處傳來的劇烈灼痛,忍不住輕輕顫抖著。
“喂!”
見獨孤辰面色如此痛苦,雷洛手腕一抬,作勢便要抓住袁修月的胳膊。
雖然,身為習(xí)武之人的他,知道處理傷口會一定會疼,但袁修月的動作太過粗魯了!
在他看來,這女人,一定是活膩歪了!
“你若想讓你家王爺因失血過多而亡,大可伸手將我丟出門外!”
抬眸之間,做無所謂狀,袁修月冷冷睇了雷洛一眼。將手里的空藥瓶放回藥箱,她又拿了床頭上的第一只藥瓶,隨即將之打開??粗诎咨幠瓋鹤饔孟拢陨酝藚s的黑色,她不禁撇了撇嘴,滿是挖坑的問道:“我想著,岳王你一定做了什么壞了良心的事!”
聽她此,雷洛臉色瞬時冷凝下來。
但獨孤辰卻緊皺眉宇,不怒發(fā)笑,聲音婉若美酒一般,低沉淳厚:“姑娘何以見得?”
抬手之間,第二瓶淡綠色的藥沫傾倒而下,滿意的看著獨孤辰痛不欲生的樣子,袁修月惡趣味的又撇了撇嘴:“你中的這種毒,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了人的性命,卻著實會讓人流不少的血,能讓人家如此狠心與你放血,我想著……定是你做了什么壞良心的事兒,比如說……禍害了人家的黃花閨女?”
“你才禍害人家黃花閨女呢!”
額頭上,三道黑線懸浮,從方才起,對袁修月便不甚滿意的雷洛一臉陰沉,恨不得立即將她丟出去!
低眉看了眼獨孤辰身上的傷口,見再流出的血已然不再發(fā)黑,袁修月不禁滿意的微彎了彎唇角。眉心微蹙,她回眸看著雷洛,一副鬼精靈模樣:“我倒是想啊,可惜鞭長莫及??!”
語落,回眸睨了眼床上眉心緊皺,卻于嘴角上噙著淡笑的獨孤辰,她有恃無恐的夾槍帶棒的數(shù)落著身后的雷洛:“何以你家王爺都還未曾動怒,你卻好似被踩到痛腳一般?莫非……禍害人家黃花閨女的人是你?”
她此話甫一出口,便聽站在門口的兩名便衣侍衛(wèi)終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。
聞聲,雷洛的臉色當(dāng)下死沉!
回眸怒瞪兩人一眼,他轉(zhuǎn)頭再看袁修月,尚不等他怒氣出聲,卻見獨孤辰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。
只這一眼,他神情一肅,當(dāng)即默不作聲!
見雷洛不語,袁修月頓覺有些無趣,雙唇緊緊抿起,她伸手又取了第三只藥瓶,輕輕在手里把玩著。
低眉睇了眼她手里的藥瓶,獨孤辰緊皺眉頭:“快好了嗎?”
“快了!”
淡淡的,回了他一聲,袁修月拔開第三只藥瓶里的瓶塞,將里面的金瘡藥緩緩倒在他的傷口上。
若說,前兩個藥瓶的藥,很痛。
那么這第三個藥瓶里面的藥,便是要將人活活痛死了!
藥粉與傷口接觸的剎那,獨孤辰只覺噬骨的痛,直沖他的腦海!
“啊——”
終是忍不住痛呼一聲,他的雙手,倏地緊握住身下的床單,遂將牙關(guān)死死咬??!
雖然,袁修月并不喜歡獨孤辰百般算計的手段,但此刻見他如此反應(yīng),她卻又不禁在心中暗暗有些佩服他!
方才,這三種藥,她本可以混在一起,然后一次讓他痛個夠,但實在是覺得不整他對不起天地良心,她生生的讓他一連痛了三次。
但這三次,他卻只痛叫了一聲!
這,便足以讓她對他刮目相看了!
須臾,痛意減輕,獨孤辰雙眼迷離,漸漸瞌上雙眼,此刻,他的身上,卻早已因劇痛,而泌出絲絲細(xì)汗,將身下的床褥浸濕了大片!
低眉看了他如白玉雕刻般完美的俊臉一眼,見他傷口不再往外冒血,袁修月稍微猶豫了下,伸手將第四瓶藥給收了回去。
見狀,雷洛不禁冷冷出聲:“為何拿出來卻又不用?”
“我怕你家王爺會疼死!”
不曾回眸,袁修月自藥箱里取了干凈的布條,重新為獨孤辰將傷口包扎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