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到家門口,楊夏然就發(fā)消息來說明天去水上樂園玩。
好。季橙熳回了消息,還沒有推門門就從里面打開了,她一愣,迎面對上季書冷冰冰的臉。
“爸爸?!奔境褥赘砂桶偷亟辛寺?,實在沒想到季書會在家,手里還牽著弟弟季小寶。
季小寶眼淚花花,白凈的小臉哭得滿是淚痕,還在止不住的打哭嗝。
“嗯。”沒有詢問,季書應了下就要繞過季橙熳往外走。
“爸爸,你去哪?”
季書自然沒有回答,一不發(fā)地離開,牽著委屈巴巴的季小寶。
待季橙熳進了屋才發(fā)現薛柔坐在客廳,客廳只開了一盞照明燈,寬大的電視機播放著季橙熳不知道的文藝電影,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。
走進了看才發(fā)現薛柔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,紅的白的啤的……而她身著一身碎花長裙席地而坐,長發(fā)是凌亂的,妝是花的,眼睛和季小寶一樣紅,甚至更腫。
看起來就像是瘋子。
薛柔察覺到有人靠近,恍惚地仰起脖子,瞇起好看的眸子,沒什么情緒地對季橙熳招了招手,“橙熳,你回來了。”
薛柔是季橙熳的繼母,一個很精致和善、熱愛生活的女人,而現在的場景推翻了她對這個女人的所有刻板印象。
“阿姨……”季橙熳斟酌著,不知道說些什么,最后在薛柔的注視下憋出一句,“我先回房了,您早點睡?!?
“去吧?!毖θ嵛⑿χ?,就著瓶子灌了一口酒,靠著沙發(fā)倒在地上。
或許是和爸爸吵架了,又或許是因為季小寶的某些問題兩人產生了分歧……季橙熳和他們三人誰都不太熟,她像一個外人說什么都不對,也沒有道理勸說。
臥室的門關上,隔絕了客廳的酒味和抽泣聲。季橙熳不知道季書帶著季小寶去了哪里,有那么一瞬間她很憐憫薛柔,心想要是再晚一點回來就好了,那樣就不會看到薛柔如此狼狽的樣子。
半夜的時候,季橙熳出來喝水,客廳已經沒有酒氣了,茶幾也收拾干凈,敞開的陽臺門正往里面灌風。
天空轟鳴,巨大的雷聲在漆黑死寂的夜晚格外嚇人。
季橙熳走到陽臺前,正要關上門,注意到陽臺上的雪白花被雨淋得歪歪斜斜的,花瓣掛上晶瑩剔透的雨水,幾乎下一秒就要折腰。
這時她才注意到,這個屋里除了她沒有人了。
因為這是是薛柔最愛的薔薇花。
季橙熳將花搬到屋里,看了看天氣預報,預報說未來連續(xù)五天都下雨。
不免感到可惜,和楊夏然去不了水上樂園了。
好大的雨,明天去不了了。
想什么來什么,季橙熳剛回到臥室,楊夏然就發(fā)了消息過來。
那我們去其他地方。季橙熳回復。
楊小姐:怎么還沒睡。
季小姐:雷聲吵醒了。
楊小姐:我也是。
兩人聊著聊著也陷入了睡夢中,雨聲不停,愈演愈大。
再次醒來,天已大亮,雨小了許多。
季橙熳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。
直到她出去也沒有人回來。一個家在這一瞬間仿佛一具空殼。
季橙熳到了家很普通的便利店。
推開門就看見楊夏然坐在桌子邊,一臉幸福地吃著冒著熱氣的關東煮。
“關東煮真的好吃到爆!”楊夏然見季橙熳進來,忍不住提高音量地稱贊,不知道以為她從來沒有吃過。
關東煮被楊夏然父親母親被列在垃圾食品在內,三令五申地不許她吃?,F在沒有了父親母親的嘮叨,楊夏然把每樣都拿了一串。
垃圾食品才是最好吃的。
“來,阿熳張嘴?!睏钕娜贿f過來一串,喂小孩似的。
季橙熳張嘴接住,嚼著囫圇不清地道:“我去買個面包和飯團。”
她拿了個有抹茶夾心的面包和雞排飯團,一邊低著頭看著配料表,一邊拿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