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審訊室,晚風(fēng)裹著看守所的涼意吹過來。
余順剛走到停車場,突然頓住腳步——右前方的移動信號塔上,有一道黑影閃過,雖然快得像錯覺,但他常年練拳的敏銳直覺,還是捕捉到了那抹異常。
“阿南,李隊。”余順的聲音沒起伏,眼睛卻盯著信號塔的方向,“右前方那個信號塔,別往那邊看,上面有人?!?
阿南和李振南立刻會意,用余光掃過信號塔,李振南壓低聲音:“是上次打傷鄭舍恩的狙擊手?”
“十有八九?!庇囗橖c(diǎn)頭,“包上去,小心點(diǎn),別打草驚蛇?!?
“老板,你先上車。”阿南一把拉住他,語氣不容商量,“這種事我們來就行,你要是出點(diǎn)差錯,云汐小姐該找我們算賬了——畢竟我們的薪水,可是老板娘發(fā)的。”
余順氣得額頭青筋跳了跳,卻沒反駁——他知道,莫云汐肯定早跟玄武的人下了死命令。
可看著阿南他們往信號塔摸去,他還是繞到越野車旁,把司機(jī)老周趕到副駕駛,自己擰動車鑰匙,一腳油門沖了出去,竟比阿南他們還先到信號塔下。
信號塔上的黑影顯然察覺到了不對勁,一道滑繩從塔頂垂下來,黑影抓著繩子飛快下滑,落地時踉蹌了一下,立刻跨上停在旁邊的黑色摩托車。
“阿南,李隊,上車!”余順一個漂亮的漂移,車子橫在兩人面前。
李振南和阿南連忙拉開車門,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追了上去。
郊外的公路上,摩托車在前狂奔,越野車緊追不舍。
車燈劃破夜色,引擎的轟鳴聲在空曠的路上回蕩。
“阿南,你看他的沖鋒衣?!庇囗樁⒅胺降谋秤?,“是不是跟咱們進(jìn)刑偵大隊時,碰到的那個戴鴨舌帽的人一樣?”
阿南趴在前排,瞇著眼睛看了看,突然驚呼:“對,我想起來了,我當(dāng)時還說像我以前在部隊里的熟人?!?
“什么?他還進(jìn)過刑偵大隊?”李振南攥緊了拳頭,“這是把我們的地盤當(dāng)自家后院逛了!”
話音剛落,前方的摩托車手突然回頭,手里多了一把shouqiang,“砰砰”兩槍打過來。
子彈撞在越野車的防彈玻璃上,只留下兩道淺痕,就彈飛了出去。
“靠,還敢開槍!”余順眼睛一沉,見前面是段直路,立刻喊:“老周,幫我把著方向盤!”
他解開安全帶,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外,右手從腰間摸出shouqiang,瞄準(zhǔn)——“砰砰”兩槍,一槍打在摩托車手的后背,另一槍精準(zhǔn)命中后輪。
“嘭”的一聲,摩托車后輪爆胎,車身瞬間失去平衡,重重摔在地上。
車手在空中翻了個跟頭,落地時踉蹌了幾步,竟還能站穩(wěn),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柄軍刺,眼神狠厲地盯著追上來的幾人。
阿南和老周立刻舉槍上前,擋在余順身前。
這時,后面的警車也趕了過來,車燈齊刷刷地照在車手身上,把他的臉照得一清二楚。
阿南看著那張臉,瞳孔驟縮,聲音都帶著顫:“阿偉,真的是你!你怎么會干這種事?”
車手——也就是阿偉,嘴角扯出一抹苦笑,軍刺在手里轉(zhuǎn)了個圈,卻沒再往前沖,只是看著阿南,聲音沙?。骸鞍⒛?,事已至此,也沒什么好說的了,你受傷前,都不是我對手,更別說現(xiàn)在了,你一邊去,我不想殺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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