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。
隨即“嘎”的一聲急剎,穩(wěn)穩(wěn)停在她們眼前。
“上車!”
吳海榮的聲音從車內(nèi)傳來。
車身猛地一躥,迅速駛離原地。
蘇曉玥回頭望了一眼。
袁康辰站在原地氣得跳腳,嘴里瘋狂地咒罵著。
而身后倉庫濃煙滾滾。
公安局的燈亮了一整夜。
蘇曉玥坐在接待室的長椅上,臉色蒼白。
她終于將那一疊照片,連同那盤錄音帶,遞到了值班警官手中。
警官接過證據(jù),神情嚴肅地逐一查看。
臉色也隨著內(nèi)容的深入變得越發(fā)凝重。
“這些證據(jù)確實關(guān)鍵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將材料收進檔案袋。
“但從法律角度來說,單靠這些,還扳不倒衛(wèi)成霖。他是有頭有臉的人物。現(xiàn)在袁康辰已經(jīng)全部認下了,說是他一個人干的,咬定衛(wèi)成霖毫不知情,甚至還主動扛下了所有責任?!?
吳海榮忽然從角落里站起身。
“要是找到被偷的布呢?那批本該入庫卻離奇失蹤的高檔進口布料,如果能找回來,是不是證據(jù)就完整了?”
警官眼睛驟然一亮。
“那可就不一樣了!這已經(jīng)不是普通的經(jīng)濟糾紛,而是重大刑事案件。主犯最少十年起步,逃都逃不掉?!?
回程的路上,蘇曉玥疲憊的靠在椅背上。
深市的霓虹燈在窗外飛速掠過,可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遠方。
二廠那邊的天,依然泛著詭異的紅光。
“你怎么會去二廠?”
她輕聲開口。
吳海榮手握著方向盤,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。
他沉默了幾秒,才緩緩說道。
“我去找你,聽小衛(wèi)她們說,你和林美瑤匆匆忙忙去了二廠,連交接都沒辦完。我總覺得不對勁。而且袁康辰今天一整天鬼鬼祟祟的,我越想越擔心,怕你們出事,就直接開車追了過來?!?
蘇曉玥望著他的側(cè)臉,心里忽然一緊。
要是他沒來,她和林美瑤,是不是早就被堵在倉庫里。
會不會……
已經(jīng)沒了?
“謝謝你?!?
她終于低聲開口。
吳海榮沒有說話。
他騰出右手,蓋在她冰涼的手背上。
第二天一早。
《深市特區(qū)報》登了二廠起火的消息,只占半欄。
“這算什么?”
林美瑤猛地站起身,手指狠狠掐進報紙的邊角。
“十幾萬的資產(chǎn),整整十幾萬??!就這么一紙公告,輕飄飄地就給抹了?誰來給我們一個交代?”
蘇曉玥蹲下身,目光凝在報紙最不起眼的邊角處。
一行小字赫然在目。
“市紡織二廠停業(yè)整頓,袁康辰廠長配合調(diào)查?!?
她緩緩抬頭,看向林美瑤,聲音冷靜。
“袁康辰被抓了,這當然是個好消息??尚l(wèi)成霖呢?他還在外面,毫發(fā)無損,活得好好的?!?
當天下午,警車駛?cè)胄l(wèi)氏集團。
鐵門被強行破開,執(zhí)法人員沖進大樓。
然而,辦公室里早已人去樓空。
蘇曉玥獨自站在飛裳廠的天臺上。
她的目光投向遠處那棟曾屬于衛(wèi)成霖的大樓。
曾經(jīng)金碧輝煌的總部,如今一片死寂。
這場較量,拖了整整兩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