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約莫七八騎,打扮卻分明是兩撥。
一半身著東宮影衛(wèi)的制式黑衣,另一半則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,白巾蒙面,看不清面容,只露出一雙雙精光內(nèi)斂的眼睛。
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地翻身下馬,為首一名黑衣影衛(wèi)與一名白衣人同時(shí)上前一步,竟對著冷仇和許長卿方向單膝跪地,抱拳道:
“屬下等來遲,見過冷統(tǒng)領(lǐng),見過行走大人!”
冷仇目光驟然一凝,死死盯著那群白衣人,握著匕首的手微微松開了一些,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警惕和寒意:
“你們……是何人?我麾下影衛(wèi),似乎并無諸位這般打扮的兄弟?!?
那名為首的黑衣影衛(wèi)見狀,連忙躬身解釋道:“冷統(tǒng)領(lǐng)恕罪!這幾位是斬妖司的斬妖使大人,是奉大司命之命,特來支援我等,協(xié)助行走大人與統(tǒng)領(lǐng)辦理此案的?!?
聞,冷仇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,審視的目光在那幾名白衣人身上來回掃視:“斬妖使?令牌呢?拿出來看看?!?
幾名白衣人默不作聲,其中一人上前一步,從懷中取出一面玄鐵令牌,并未交給冷仇,而是徑直遞向了許長卿。
許長卿接過令牌,入手冰涼沉重,紋路、樣式,都與他記憶中斬妖司的制式令牌一般無二。
他仔細(xì)查驗(yàn)片刻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令牌無誤,的確是我斬妖司的信物?!?
冷仇聞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:“呵,還真是斬妖司的人,這里風(fēng)波,居然連京城深宮里的大司命都驚動了?手伸得可真長。”
然而,許長卿并未放下戒心,他將令牌遞還,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幾名白衣蒙面人,緩緩道:
“令牌是真的不假。但之前也不是沒被某些半吊子的障眼法騙過。”
他眼角余光瞥見柳寒煙似乎要瞪眼,立刻補(bǔ)了一句,“當(dāng)然,諸位比那個(gè)三腳貓專業(yè)多了。”
柳寒煙頓時(shí)微惱:“喂!你說誰三腳貓呢!”
許長卿沒理會她的抗議,依舊緊盯著那為首的白衣人,聲音沉了下去:
“但我從未聽說過,斬妖使外出公干,還需以面具遮掩面容。既然見到本官,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?莫非有什么見不得光?”
那為首的白衣人身體似乎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,隨即發(fā)出一聲低笑,聲音透過面具顯得有些沉悶:“大人恕罪,并非見不得光,只是……想給大人一個(gè)驚喜。”
他忽然上前一步,微微低下頭,將戴著面具的臉湊近許長卿,“不如……就請行走大人親自為屬下解開這面具,如何?”
這舉動看似順從,卻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。
許長卿眉頭驟然鎖緊,心中警鈴大作,察覺到一絲極其隱晦的殺機(jī)。
但他略一沉吟,真的伸出手,探向?qū)Ψ矫婢叩南祹А?
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面具的剎那——
那白衣人動了!
他藏在袖中的右手閃電般探出,一柄匕首直刺許長卿咽喉。
這一下變起肘腋,狠辣果決至極!
好在許長卿早有防備,醉仙劍雖未完全出鞘,但劍格連同三寸青鋒已間不容發(fā)地格擋在喉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