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艷芳想到沈醫(yī)生可能的“青睞”和余婉沁即將面臨的“身敗名裂”,一股邪火又頂了上來。
她挺了挺胸脯,聲音拔高了八度,理直氣壯地翻了個白眼。
“哼!還要我說得多明白?全院都傳遍了!”
“那天傍晚,就在家屬院外頭那條路上,你跟那個京市來的姓趙的干部,肩挨著肩,頭碰著頭,嘀嘀咕咕說了老半天!”
“那親熱勁兒,嘖嘖……顧師長可還在呢,你就這么耐不住寂寞,跟別的男人拉扯?這不是作風(fēng)問題是什么?這不是給咱們醫(yī)院抹黑是什么?”
余婉沁的臉色陰沉如水。
張艷芳卻越說越起勁,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余婉沁臉上,手指就差沒戳到余婉沁鼻尖。
“你敢說那天沒跟一個陌生男人走在一起?你敢說沒讓他送到家門口?孤男寡女的,天都快黑了,你讓大家評評理!這還不是見不得人的事?”
護(hù)士站里鴉雀無聲,先前幾個跟著附和的護(hù)士此刻都低下了頭。
大氣不敢出,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(fēng)雨前的死寂。
余婉沁靜靜地聽著,臉上沒有一絲波瀾,只是眼神越來越冷。
直到張艷芳吼完,喘著粗氣,她才緩緩開口:“說完了?”
張艷芳被她這異常平靜的反應(yīng)噎了一下,梗著脖子:“說完了!事實擺在這兒!”
余婉沁嘴角勾起一絲極冷的弧度,那笑意未達(dá)眼底,反而讓周遭的溫度又降了幾分。
她向前微微傾身,目光冷冷鎖定張艷芳躲閃的雙眼,一字一頓,清晰無比。
“那天送我回來的,是我的親表哥,趙明睿同志,是京市日報的記者,也是這次災(zāi)區(qū)報道工作的負(fù)責(zé)人之一!”
“我們兄妹相認(rèn),敘敘舊情,送我一程,請問張艷芳同志,這違反了哪條紀(jì)律?觸碰了哪條道德底線?”
張艷芳眼睛猛地瞪大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
什么?表哥?
余婉沁哪來的京市的親戚做表哥、
別說是她了,連帶著周遭的醫(yī)生護(hù)士都震驚了。
四周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!
余婉沁冷笑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:“你口口聲聲‘全院都傳遍了’,是誰傳的?源頭在哪里?”
“你身為醫(yī)院職工,公然在護(hù)士站這樣的工作場合詆毀同事名譽(yù),煽動對立情緒!你這是利用工作時間和工作場所,公然散布謠,誹謗他人!是犯法!”
余婉沁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,最后釘回張艷芳慘白的臉上。“你剛才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字,都帶著對我人格的惡意中傷和侮辱。張艷芳同志,你敢不敢為你剛才所說的每一個字,負(fù)法律責(zé)任?”
余婉沁的態(tài)度強(qiáng)硬得超乎所有人想象。
張艷芳被她的氣勢鎮(zhèn)住了,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她看著余婉沁那雙冰冷的眼睛,知道她是認(rèn)真的,如果真鬧到院長那里,或者是打官司,自己絕對討不了好!
周圍的同事也都看著她,目光各異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張艷芳支支吾吾,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,低著頭,聲如蚊蚋地說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,余醫(yī)生,是我聽信了謠,亂說的……”
“大聲點!我沒聽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