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孤想到自己留在盛京的部署,閉上眼休息,明天還有一大堆軍務要處理。
邊關的生活質(zhì)量比不上繁華的盛京,加上分了大半物資給難民,就更加艱難了。
戰(zhàn)爭持續(xù)了好幾天,軍中漸漸有對神女不滿的聲音。
“元帥不是請她來幫忙的嗎?怎地這幾日縮在城里,連門兒都不出一個!”一個老兵啐了一口,吐出干巴粗餅里的砂礫,“勞什子的神女,路上就她金貴麻煩,現(xiàn)在裝死,呸——”
“別說了!你不要命了啊,那可是天上下來的神仙,背后說她壞話……當心遭天譴——”另一個士兵膽怯壓低聲音,視線環(huán)顧四周,“你當時不在,我可是看得清楚,那人的傷口直接愈合,別提多詭異了……”
老兵砸吧砸吧嘴,沒味道,或者說一股子土腥味,聽到他又提這茬,掏了掏耳朵,神色不耐,“知道了知道了,她救活一個就要死不活的,你還指望她救所有人啊,上戰(zhàn)場跟禿歹拼命是死,在背后罵她也是死,老子才不管……老子就是看她不順眼!吃都吃不好——”
“行了行了,你快住嘴吧,你不怕我還怕呀……”周圍幾個人紛紛堵住他的嘴,讓他不要再亂說了。
“你們做什么?”
“鳳將軍?!笔勘吹酵蝗怀霈F(xiàn)的男人,立即警覺站成一排。
“你,出來說?!?
被點到的剛好是那個抱怨的老兵。
鳳將軍聽到他一通抱怨,眼底劃過嘲意。
別人看不出來,他們幾個從小看著二人長大的叔伯可是門清。
沈長孤裝得兇狠無情,說要利用關雎雎的神通打仗,但來到邊關后一直當她是隱形人,從未提及過……
加上迎春宴那晚,他和皇帝徹夜長談,很明顯是皇帝想榨干神女的能力,無論是占卜還是戰(zhàn)場。
但沈長孤卻只是做做表面功夫,拿來給盛京里的人看罷了。
鳳將軍知道,但是才不會傻到說出來,他揮手讓他們離開,沒追究。
幾個士兵當即解脫般,飛速拿起軍糧走了。
他看向城主府的方向,想到匈奴那邊的威脅,一條毒計上了心頭。
……
“不好了國師!”一個士兵倉皇來到城主府,找到關雎雎,“元帥被匈奴的人圍困在峽谷,如今軍中的將軍都束手無措,鳳將軍請您幫忙!”
她眼底劃過暗芒,眉眼間卻繚繞淡淡擔憂,仿佛過于擔心,所以沒加思考就跟了過去。
結果剛到無人處,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男子迷暈裝進麻袋,帶走了。
鳳將軍知道后覺得有些古怪,但是人確確實實被抓走了。
便也沒多想。
……
“元帥,這……這是神女的眼紗啊!”一個副將大驚。
適才匈奴士兵射了一支飛箭到城墻上,沒想到是關雎雎的東西。
“她不應該在城里嗎?你們怎么看守的人!”沈長孤氣質(zhì)瞬間冷鷙,幽暗的視線掃過眾人,在暴怒的邊緣徘徊。
一個副將解釋:“前線戰(zhàn)事吃緊,難免疏于后方管理,未曾想敵人這么狡詐,竟然能溜進城里。”
他氣惱訓斥,“今日他們能進城,明日他們就可以割掉你們的腦袋!諸位連這點都不清楚,還是別站在這里了!”
說話的人閉嘴了,羞愧低頭。
“軍中有奸細,徹查此事,把那個人揪出來!”沈長孤吩咐。
“至于神女那邊……”
鳳將軍突然打斷,“她作為神女自然有神通應對,我覺著與其浪費大量兵力救人,不如等一等。
“而且最近軍中因為神女毫無作為一事……有些怨啊?!?
“神女若真出事了,爾等又該如何?!鄙蚯屐愦罅ν崎_門,士兵在身后想攔又不敢攔。
他臉色布滿烏云,與上首的四弟對視,聲音低沉,“給我一隊人馬,我去救她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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